金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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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2/24 21:18:00

四川,青石路上,推车哗哗响着,声音蔓延了整条小巷。

车上躺着一个女人,年约50,草席的包裹下,微微透出红色,她至死还穿着那件大红色的破毛衣。

她叫凌君如。

年轻的她回眸一笑百媚生,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有传闻道,凌君如闲来无事站在夹镜楼上看滔滔江水,自己却成为了来来往往男人眼中的风景,看得男人一头从楼上栽下来,也不喊疼,只是直勾勾盯着她。

她被写在野史上,后人道她是妖媚的尤物,美丽的祸水。但真实的她到底是怎样的呢?

这要从她十一岁那年说起。

豆蔻梢头二月初,十一岁的凌君如就已经窈窕初成,自有一番风情了。

那年她的父亲去世,母亲带着她改嫁了与父亲同为“袍哥”的凌友臣。

凌友臣乃是宜宾袍哥“叙荣乐”里“跑二排”的干滚龙,据说是“吃喝嫖*,五*俱全”。

在“干馋”的岁月里,他跑过马帮,经营过茶社、旅店、川戏班子,但主要是为盟主两肋插刀,也为地头蛇干些拉皮条、安排烟馆、找东西、勾兑关系等勾当,从中牟利。

当凌友臣最初看到这位不带血亲的美丽女儿时,他早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自己的如意算盘。

彼时的凌君如十一岁,在别的女孩仍然依偎在父母怀抱里撒娇的时候,她要面对的就是继父对母亲的家暴,继父与他的混乱的社会关系,以及袍哥们剽悍的行事风格。

少女时期的凌君如

这些无一不在她少女的人格成长部分割下一道道伤疤,久而久之,她变得不会信任别人,也不会信任任何的爱。

她从学校退学,混迹在花柳巷中。继父任由她放纵,并且让她学习风月场上的人情交际,并寻找识货者,把凌君如待价而沽。觥筹交错间,凌君如越变越美丽,她成为了一朵怒放的交际花。

见过她的男人无一不爱她美丽的容颜,但与她共度春宵后,又起身就走。

她美丽的面孔吸引了很多的花言巧语,狂蜂浪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停驻,愿意娶她过门。

凌君如故照

直到她遇到了她生命中的唯一一位丈夫——刘文彩。

刘文彩是恶贯满盈的“川南王”,他强迫川南农民种植罂粟,进而收取烟苗税,烟土税,经济税,红灯捐。对拒绝种植罂粟的农民,他甚至收取懒税。

在他出任各种官职期间,在川南横征暴敛,光是各种各样的税收,就多达四十多种。与此同时,刘文彩好色成性,家中妻妾成群,成日流连于勾栏院中寻欢作乐。

川南王刘文彩

这样一位作恶多端的贪官,第一次见到凌君如时,就有了娶她的心思。

那是一场饭局,16岁的凌君如奉一位袍哥之命作陪刘文彩。凌友臣见状觉得机会来了,把凌君如从头到脚打扮得像一份礼物。

当晚,凌君如就像一支鲜艳的玫瑰,身着一袭紧身旗袍,将少女刚刚发育成熟的身材包裹得玲珑有致,她娇羞妩媚的神采,在刘文彩心中点上了一颗朱砂痣。

饭局结束后,刘文彩回到家中,立即向家人宣布,他要迎娶这位风尘女子进门。

不管是他的正妻杨氏,还是他年迈的父母,都极为反对这门亲事。杨氏甚至带着孩子离开宜川,跑去了成都。

但刘文彩直接为杨氏在成都安了家,然后搬进了他为凌君如买下的豪华别墅中。

凌君如与刘文彩成婚后,并没有被琐碎的生活抹去她取悦男人的一身功夫,相反,她找来许许多多美女围绕在刘文彩身边,让刘文彩愈发地离不开她。

凌君如与刘文彩

她看得太透,早早知道了女人的美色对刘文彩这样的人来说只是一时新鲜,而热情褪去后,刘文彩或许就不会准许她这样一位曾经的风尘女子在刘家拥有立足之地。

于是凌君如亲自为刘文彩筑了一个名为温柔乡的高楼,让刘文彩心甘情愿地栽进去,陷进去,并且永远不愿出来。

刘文彩此时真的迷恋上了这个女人。她仿佛精准地理解他的每一方寸需求,然后为每个需求对症下药。他愈发痴迷,尽管时过多年,凌君如在他眼里仍是那晚的那朵玫瑰。

妖艳,神秘,美丽,但却带刺。

刘文彩对凌君如的宠爱可谓是无所不尽其极,丝袜,珠宝,首饰,甚至当时重金难求的法国香水,刘文彩一一为凌君如买回家。

凌君如抱怨*包车的车座太硬,刘文彩就找来一位胖女人为她当人身肉垫。

但四十多岁的刘文彩,怎样和正值妙龄的凌君如拥有长久的爱情呢?

况且,凌君如爱人的能力,或许早早就被活埋在童年时母亲被继父打在脸上的巴掌里,或是碾碎在了在她身上一晌贪欢的袍哥地头蛇转身而去的身影里。

凌君如或许从来就没有爱上过这个把她当做金丝雀豢养的男人。

刘文彩的姨太太

她在刘文彩忙于公务的时间里,与唱戏的小生偷情,将一顶绿帽子扣在了刘文彩的头上,但一向暴躁的刘文彩得知此事之后,只是给她写了几封信,让她速速回家。

或许是她多年来准许各种各样的女人陪伴刘文彩吃喝玩乐,刘文彩不忍心对如此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美妾动怒,此事竟在心狠手辣的“川南王”眼皮底下过去了。

凌君如和刘文彩

可此时的凌君如却已经非同往日,与情人的断联,让她拿起了大烟枪。

她整日整夜地在刘府豪宅中吞云吐雾,企图用精神的片刻兴奋掩盖自己前半生的苦难与颓靡。

这把大烟枪被她含在嘴里,却也像一把剑插在玫瑰的根系。她这朵断了根的花,吸取不到地里的养分,没办法感知稳定安逸的快乐,只能用力地抓取浮在空中的片刻欢愉。

凌君如这朵玫瑰,在这金碧辉煌的房子里,开始了她最初的枯萎。

凌君如卧室

彼时刘文彩被公务调动到了安仁,安仁的生活自然比不上凌君如从小长大的宜川。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后,她再难由奢入俭,于是她开始对刘家的财产打起了算盘。

她找来了自己的表妹,一同侍奉刘文彩。

凌君如与表妹好似飞燕合德,一起牢牢地抓住了刘文彩的心。而刘文彩亦像是汉成帝,让凌君如姐妹在刘家地位一点点的水涨船高。

凌君如先是与表妹联手除掉了刘文彩的正妻杨氏,再慢慢地成为刘家事实上真正的女主人。

凌君如从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傻白甜,从小在底层摸爬滚打,早就给了她超乎常人的心机与智谋。

但在刘宅的这些年,她又多了许多城府。

她渐渐地与表妹一点点地蚕食着刘家的财产,一边让刘文彩沉浸在她们二人的美色中,另一边还是放任着刘文彩去与别的女人纵情声色。

她的地位越高,就越能证明她让刘文彩在她亲手筑起的温柔乡中陷得越深,越能证明男人的爱意东升西落。

所以,她不贪图虚无缥缈的情,她只要钱财,只要权利。

她拥有了足够的地位与钱财后,开始将刘家的事务交给表妹打理,自己则离开了偏僻简陋的安仁去了刘文彩在成都的公馆居住,像从前一样沉浸在交际场中。

凌君如的开销一年比一年大,她开始对刘文彩的财产有了更多的欲望,于是凌君如打算送给刘文彩一份大礼——孩子。

刘文彩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前所未有的高兴。他通知了所有人,甚至将这则消息刊登在了报纸上。

刘文彩买来更多奇珍异宝给这位他心爱的姨太太,珍珠如土、金如铁,此时的凌君如,达到了刘文彩心中的巅峰地位。

但事实上凌君如早已和其他的青楼女子一样,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这个孩子是她借腹生子的计谋罢了。

她用棉花围在腰间,暗暗买通医生,再去乡间重金买下贫穷人家孩子,顺顺当当地为刘文彩生下一个孩子。

刘文彩这下更高兴了,但伴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刘文彩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孩子与他没有半分相似,而凌君如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一直被人看在眼里,因此在这时,有人出面举报凌君如。

这是凌君如第一次在刘文彩心中变得有些不堪。

所谓登高跌重,到底是凌君如这些年瞒得太好了,还是刘文彩一直在默默接受边霸占着凌君如的美色,边享受着婚外情的快乐,谁也不知道。

这样一来,凌君如渐渐地失去了刘文彩一直以来的信任。

虽然刘文彩碍于刘氏家族脸面,并没有太过苛责她,甚至在经济上会照旧满足她,但一切已经发生了改变。

因为凌君如,已经从刘文彩心中的神坛跌下,她已经不能再掌控这个男人了。

对于凌君如来说,她对刘文彩谈不上爱,但此时她的内心被危机感充斥着,觉得随时会失去一切。

为此,凌君如开始筹备她人生中下注最大的一场豪*,她要为刘文彩“生”一个一胞三胎。

与上次的路数一样,或许刘文彩自己都没想到凌君如会与自己再玩一次一模一样的把戏。

直到三胞胎出生,他才发现这又是凌君如的一场骗局。

因为这是或许是历史上第一个长得既不像父亲,又不像母亲的三胞胎。

凌君如与四个孩子

小报记者对此大肆宣扬,这位“川南王”也有沦为笑柄的时候,他宠爱多年的女人,为他生下的竟是一个笑话。

凌君如再次地弄巧成拙,换来的结果是彻底激怒了刘文彩。

刘文彩将她从成都接回自己身边,切断了凌君如的经济供应,一直以来的挥金如土的凌君如根本没办法适应这样的生活。

被刘文彩圈禁在身边的她彻底地失去了自由,于是她开始整日与大烟为伴。

此时的她还不到三十岁,但她开在玻璃罩里的生命之花已经渐渐地开始凋谢。

凌君如整日吞云吐雾,把刘文彩推得越来越远。整日圈禁在房间里,也把凌君如对这里的耐心消磨殆尽,但此时的刘文彩,娶回了他一生中第五位姨太太。

凌君如一直知道男人的情是靠不住的,尽管她知道受冷落也算得上是玩火自焚,但年轻的她真的无法说服自己一心一意的爱上这位比她大近30岁的男人。

她从小饱尝世事艰辛,对男欢女爱早就看透,但说到底,她仍是一位对外面世界充满向往的鸟。

她贪财,心机深,不择手段。但都是拜谁所赐呢?

是从幼年开始就把她当作商品的继父?还是贪恋她美色和身体的嫖客?她不贪财,没心机,早就死在名利场看不见的刀光剑影里了。

凌君如最终还是受不了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了,于是她对刘文彩说母亲病重,需要回家照料。

刘文彩轻描淡写地就答应了,因为他对凌君如的信任和爱都已耗尽。她如何做,已经在他心中撼动不起波澜了。

刘文彩是否真的爱过凌君如?

他对凌君如的情很复杂,但爱着实不多。他把凌君如当作一件美丽的衣服,随时随地拿出来炫耀。他把凌君如带给他的感觉当作一种美妙的享受,所以爱屋及乌,顺便爱了一点凌君如。

凌君如这一走,回到了家乡宜川,但她再也不似曾经那般阔绰。川南和煦的风还是在她脸上雕琢出了岁月的痕迹。凌君如再也不是当年夹镜楼上的美丽风景了。

年,凌君如再次回到了凌家。此时的凌家再不似当初那般,公馆被没收,继父让她住在宗祠的几间茅房中。

凌君如此时真正地尝到了贫穷的滋味,但祸不单行,几个月后继父因为曾经参加过土匪,被新中国警察依法枪毙。凌家宗祠也被充公,凌君如无处可去。

于是她又回到了她度过半生的地方:刘宅。

但这次刘文彩没有对她以礼相待,冰冷地甩给她一些钱,让她自己离开。就这样,凌君如被她的丈夫,赶出了家门。

为了生存,她变卖首饰,带着弟弟,开始了她的流浪生活。

在翠屏山脚下的平民窟,凌君如重操旧业,开始和船夫与劳工进行皮肉交易。

曾经的一朵娇花,就这样被丢在了泥泞中。

她提着一杆烟枪,独自看着江水环抱而流。想起年轻的武陵年少争缠头,想起那些独倚高楼的岁月,想起苦难与奢靡,欲望与幻灭。

凌君如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多年,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做错了多少?她这一切又是拜谁所赐?天下的幸福女人,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年,凌君如熄燃尽了自己生命的油灯。

这是一盏少年听雨的红灯,是一盏装点豪门客厅的华灯,只不过于她自己,是一盏从未照亮人生的无用之灯。

这个名满川南的女人死了,死于一场名叫“抖瘟”的传染病。

她死时无人知晓,弟弟买不起棺材,只能买一床破席将她裹了,用推车送去火化。

她传奇一般的一生,伴随着许多世人眼中的对错。其实何必要分得那么清,在世事的长河中,谁都只是个苦命人罢了。

她一生都似一朵红玫瑰,死前穿着大红毛衣,死后就让红色的焰火,将这些悲惨的往事,烧个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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