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审魏鸣案件露端倪大公主送来两侍妾
陆绎身上的伤虽是皮外伤,但也需在家将养几日,可是魏鸣被押进诏狱,需要尽快审理。
一想到魏鸣大半个身子快要压在今夏身上,还想当着自己的面欺侮今夏,陆绎便血脉喷张,他一定要亲自审这个魏鸣,一定要小刀慢刮他的骨头,将口供录得明明白白,好让魏老尚书哑口无言。
今夏见劝他不住,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陪他去北镇抚司一同审魏鸣。陆绎暗忖,即便不让今夏去,她也得缠着他问魏鸣的案子,毕竟这案子也与她有关,便点头应允。
而魏鸣自被陆绎掀翻摔打,便后悔淌了这趟回水,可为时已晚。诏狱里的各种刑具,他只看上一眼,已吓得*飞魄散。
第三日,见陆绎腰杆挺直地站在面前,更以为他有金刚不坏之身,不等陆绎问话,便将思量再三的说词倾倒出来。
言说,自己原有一兄,弱冠之年早夭,未留一子半女,魏家传宗接代的重任便全落其一人身上,其妻魏夫人两胎皆是女娃,偷养一外室,怀孕七个月胎死腹中且不能再育,将些银两将人打发。
思虑再纳妾室,偶遇一高僧,对其言,唯有生养过双胎男的女子才能为他诞下男胎,且必须在五月初五端阳前与女子交合,方能成功,否则一生无子。只是时间紧迫,无处去寻生养过双生男胎的女子,正巧那日在“鲜知味酒楼”遇到陆夫人,才心生邪念。
闻言,今夏想冲上去扇他几个耳光,咬咬牙按下冲动,陆绎可不管,听了他的供词,面无表情,一把尖刀扎进他的手掌,魏鸣惨叫昏厥。今夏长吁一口气,还得是大人,算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陆绎命人将魏鸣冷水泼醒,冷声道:“除了这些,京郊的汉白玉和*金樟是怎么回事?”
魏鸣不知道陆绎调查到多少,心里没底,正犹豫时,见岑福来请陆绎出去,他看出岑福的口型,应是他父亲——老尚书来了,瞬间脊梁骨又硬气起来。
陆绎让今夏在隔壁等自己,提步去了前厅。岑福已经禀告他是魏尚来了,陆绎早便想到老尚书回来,自是想好了应对办法。
魏尚书并不知详情,只听闻儿子因欲猥亵陆夫人而被押入诏狱,虽怒其不争,但也得舍下老脸前来求情。
魏尚书哪里知晓今夏于陆绎的意义,更不知魏鸣已触碰到陆绎的底线,即便魏鸣未牵扯到其他案件,陆绎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何况现下他还涉及贪墨修建先皇陵寝案。
此番个中缘由陆绎无法言明,只故意让老尚书看到自己一身的伤,老尚书便无法开口,摇头叹息地走了。
陆绎出去没多久便折返回来,魏鸣正自得意,以为陆绎至少不会再用刑,却未料到,又一把更长的匕首刺进他的脚踝,魏鸣是真招架不住,只得将自己参与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陆绎看着魏鸣的口供,剑眉紧锁,看来他只是一枚棋子,那些汉白玉、*金樟进多少,出多少,他只知道一个数,至于那些东西的价钱,出去运到哪里,他一概不知。
案子明了却无证据,正在陆绎一筹莫展之时,混做工匠参与修建陵寝的锦衣卫传来消息,每日后半夜都会从上向外运出房山上等的汉白玉和金丝楠木。
岑福带人连夜查看,发现这些东西连夜被装船不知运往何处。
敢偷梁换柱,动用给先皇修建陵寝的木材与石料,首先工部是逃不了干系。那便先从陈丹凤的父亲工部右侍郎陈忠,和工部郎中刘墨萍的父亲刘一正查起。
陆绎之所以先从这两人查起,也是因为日前查出陈丹凤移花接木,先后用用端儿和董阳儿代替自己死,而她自己一直藏在后面……难道她仅仅是为了做陆夫人吗?看来没那么简单,陆绎暂时还不能抓她,她背后的人才是大鱼。
而今夏又找到一条线索,魏鸣曾经打发的妾室,在扬州开了一家“知鸟音”首饰店,可见陈丹凤与端儿皆有的相同的耳坠,是魏鸣送的。当然魏鸣绝不会送给端儿,而是送给刘墨萍,至于如何到得端儿手中,他们要端儿替陈丹凤送命,自是会给些好处,当然目前这是猜测,尚需刘墨萍开口。
陆绎顺着这条线索,查出最近几个月“知鸟音”遣人来京,先后在魏鸣处拿走20万两银票,这显然是他最近所获赃款。
陆绎进宫,将此事奏明皇上,皇上大怒,大骂这般吃着皇家俸禄却还欲念不满的东西,竟敢对先皇的陵寝下手,其心可诛。下旨无论涉及到谁,定要严惩。但看见陆绎身上数十道刀伤,也未太过催促。
一晃十日过去,陆绎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夜探陈府、刘府也排上了日程,与岑福一道后半夜去,天亮前回来,却是一无所获。
回笼觉刚刚睡醒,便收到公主遣人送来的密信,陆绎看着密信,不置可否,看来自己那日的预感还是来了,咬咬牙,想想今夏是定会信他的,无论如何要将这事尽快解决。
正思虑间,忠伯匆匆赶来,一头细汗,气喘道:“公子呀,门口来了两乘软轿,说是驸马赵天明的义妹,要送给大人做妾,这,这……老奴不敢随便放人进来……”
陆绎站起身:“我去看看!”
陆绎暗忖,这公主也太心急了,好歹后日再送来,让陆府也过个消停地端阳节呀!
陆绎一路走着,看着府里今夏在门楣,回廊处插的艾草,悬挂在各个房间屋檐下的彩棕,心下暗暗叫苦。
来到府门口,但见公主府上的管家向他施礼,软轿上下来陈丹凤、刘墨萍。
“小女子赵紫玉拜见陆大人。”陈丹凤飘飘福礼。
“小女子刘墨萍拜见陆大人。”刘墨萍亦是如此。
陆绎剑眉几不可查地微拢一下,大手一挥,都进来吧!
陈丹凤喜滋滋地笑着,刘墨萍倒是没什么表情。陆绎吩咐忠伯将二人先安排至偏院。
这边两位姑娘尚未离去,岑福大步走进府门,见此情景甚是纳罕:“大,大人……”
欲言又止,这,这……晚间,今夏夫人回来,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