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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叩东坡鲁声娜后悔的事
近几日得暇时,将东坡前后《赤壁赋》等几篇文章反复品读。读出他于困顿苦难之中沉淀提炼出的从容宏阔。“乌台诗案”后的*州四年,淬炼并成就了东坡。晚间独坐,又将《凌虚台记》完整抄录。一笔一画写出的过程,即是对当时尚未经受宦海沉浮的这位天才的感知探索的过程。智慧的他,也曾青涩过。
夜半梦回,有这样一些话久久盘旋于脑际。早起后,就着尚未大明的天光,将它们一一录出:
文字之于元气淋漓的苏轼,是极自然不过的生命产物。那些精彩篇章,让他名垂青史光照万代,也使他的人生之旅起落跌宕。
然而若问苏轼,在他66年的生涯中,写过的最叫他后悔的文字是什么。他的答案,必不是给他惹出牢狱之灾的那些字句,而也许是这篇《凌虚台记》,若果真他写时带有发泄不满情绪之意图。
是在凤翔府任职时,应最高长官太守陈希亮之请而写。有说,以严厉刚直著称的陈长官,总以种种方式裁抑这位风华正茂锋芒外露的新入仕途的年轻人,这使得苏轼难以忍受,时有顶撞言行。待得受太守之请为新建的凌虚台写文章时,他只字无诵借笔大谈兴废成毁之理,内似暗含对建台之举的讥讽之意。不料那陈太守竟一字不改全文刻到石上。
后来苏轼渐渐明白了陈希亮的良苦用心。“方是时年少气盛,愚不更事,屡与公争议,形于言色,已而悔之。”在为陈希亮写传记时,苏轼这样表达了自己的悔意。而这一经历之于苏轼,未尝不是一笔小小的生命财富。
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张枣的诗句,蕴蓄了惆怅的美。阴的晨,风过时,院门边的蔷薇花架下,有瓣轻盈飘落。使你时觉后悔的事,是什么?最佳游伴
仍阴。小而薄的浅色蔷薇花落了一地,一侧还有大且略厚的红色月季花瓣。虽方式、姿态各各不一,然而不管怎样的花,终都有凋零的一日。淘米煮杂粮粥,煮他昨晚剥出的蚕豆。出门倒垃圾。复又去那熟悉的小摊位买原味小麦饼,依然是两块钱,六只。路侧,俩邻人狐疑地指点屋边停靠着的一辆轿车,不明白右后轮胎何以完全瘪陷。有男子提大袋小袋的瓜菜走过,提的也是有滋有味亘古不变的日常。目光送向右前方远处,高高的住宅楼半掩在灰白的雾里,“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的赤壁夜景飘来眼前。
如果旅游,可让我自由选择游伴,我不要李白,他缺少现实感,也不要杜甫,他很严肃太过苦哈哈,最理想的人选是苏东坡……纪录片《苏东坡》里,作家余光中这么说。说时微垂双目,脸容含笑,似入冥想,但无一丝愁意。
是的,说苏东坡时,不愁。是的,若果真可以自由选择游伴,怎会不选苏东坡呢,又怎能不选苏东坡呢?
那可是一个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的人;是能带你深夜泛舟赤壁,使你明白其实你拥有江上清风水中明月之无尽宝藏的人;是既能满腔热忱纵论国事于殿堂,又能乐滋滋地琢磨出各种佳肴烹制法于贫困境遇里的人;是把办公桌搬到西湖边去工作,疏浚淤塞河床同时又打造出千古名胜的人;是在你急欲抵达峰顶却体力不支足步艰难时,告诉你“此间有甚么歇不得处”,而让你如挂钩之鱼忽得解脱的人……
真纯、率性、丰富、幽默、旷达……可爱若此,叫人怎能不欲趋近。为此,余光中老先生应再续诗一句:惜隔千年之光阴,你在那头,我在这头。
如此续罢,一笑收结。草木有本心费如星五月的芍药
五月底,园子里的一丛红芍药,开出了一朵红艳艳的花,在初夏的阳光下,恣意地炫耀着她的妖娆。
这丛芍药长在屋檐下两棵肥大的青菜后面,与她相邻的是两大丛白牡丹和白芍药。今年,白牡丹三月中旬就陆续绽放,枝头上结出了五角形的果实后,4月下旬,那白色的重瓣芍药也登场了。
牡丹与芍药花型相近,好多人分不清,而让她们长在一起,是想让那些爱伤春的人儿,以为好景常在。牡丹园的“牡丹”花期很长,实际上芍药也是出了力的哦!
五月初,重瓣的白芍药花一朵一朵地不胜娇羞,不得不用一根根铁杆子去支撑她们柔弱的枝条,待枝头花瓣快萎尽了,那丛红芍药才冒出了一个花苞,且只此一个。
不该这么晚,也不该这么少。只怪我春天在红芍药萌芽时,以为是那讨人厌的萝萝藤,顺手一扯,待醒悟过来,只剩下一半。还好,“草芍药”生命力顽强,到底还是挺过来了。
一天又一天,那朵红色的花苞好似还是那么大,没有动静。会开吗?我疑惑。
五月底的一天,偏头疼稍好,我到园子里去除草。一回头,啊,一大朵红芍药点亮了那灰暗的角落,一股清香迎面袭来。虽然晚了近一个月,她终于还是开了。
嫌弃她置身的角落,配不上她的努力。我索性剪下来插到家中花瓶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抬头,她明艳雍容的倩影就映入眼帘,特有的药香就扑入鼻中。
静待花开,又有花堪折直须折。这是我喜欢的日常。清明菊花脑
周末的傍晚去拿快递,见一妇人蹲在地上找什么,忍不住问:“你挖什么?”以为她在挖蒲公英,以我的经验,这蒲公英天黑了是不大容易看得见的。
“我找菊花脑。”妇人声音细细的。
“菊花脑啊,可以自己长的。”
“我没地方长啊。”
“长在花盆里,想吃就掐,多方便。我家有苗,可以挖两棵给你。”
那中年妇人一听,就随我一起走了。路上遇到熟悉的邻居,我停下来说话,她也一直等着。
到了我家门前,我拿了把小锹,找了紧挨着腊梅树和野水芹的两棵菊花脑,连根带土挖出来,又找了个小纸箱放进去,让她好拿回家。
“哎呀,你们家长了这么多菊花脑啊。”
“是的,都是我之前移栽的。”
“那我后天才回去,这菊花脑栽得活啊?”
我这才知道,她不是本小区的居民。
“我妈住在这里,我后天才回上海。”
“没事的,你在根上洒点水,带回去栽栽看吧。”
那妇人连声道谢走了。而我则怀着隐秘的喜悦回了家。
菊花脑,是南京人春天爱吃的野菜之一,所谓“七头一脑”中的那“一脑”。七头则是:豌豆头、草头、荠菜头、马兰头、枸杞头、小蒜头、香椿头。今春,除了枸杞头,其他的这头那头,我或在自家菜园里摘,或从菜场买,都尝过鲜。豌豆头、草头清炒,荠菜下面条,马兰头焯水后凉拌,小蒜头蒸咸肉,香椿头炒鸡蛋。春天是活色生香的,日子当然也要过得活色生香。
几年前,沿院子的栏杆移栽了一排菊花脑。这野菜好长,很快就从一小棵串成一大丛,加上秋天开*花结了种籽,种籽四处安家,夏天一到又会冒出一大片。春天,甚至冬天,菊花脑就会从根部冒出嫩头,用它烧蛋汤或凉拌,清淡又有味,连不大吃蔬菜的儿子都不反感。据说,菊花脑还有清热解*、平肝明目、降血压、镇静杀菌等功效。
菊花脑长得太多,自家吃不了,就常常掐了送人,有小区的居民来掐,我也不计较。不是所有人都爱它那带点清香的味道,能有人与我同好,蛮高兴。丁香
近来每次走过单位食堂北边的“绿化带”,就若有所失。那已经不能称为“绿化带”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荒地和几个丑陋的木桩。
原本那里长着我喜欢的月季、绣线菊、枫树、金丝桃,还有两棵我最爱的丁香花树。现在,她们都失去了踪影。
对丁香的最早“认识”,当然是来自那首著名的现代诗《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大学在苏州读,那儿雨水多,巷子多。读了诗,便生出许多说不清的愁怨来,春雨细如牛毛的一天,还真的,一个人,一把伞,走进一条巷,去找,去寻,去体味,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闲出病来了。
可直到离开苏州,离开学校,我都不识丁香树,丁香花更是闻所未闻,也没有成为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
记得当年大学好友告诉我:她男朋友是个爱种花养草的人,并以此为骄傲。当时,不能理解。时至今日,才明白,一个年轻人能静下心来侍弄花草,是要有底气和定力的。
面对忙碌的生活,焦躁的欲望,我们许多人,不要说栽棵树养盆花,连认认花草的闲情逸致都没有。
工作成家生子后,好长一段时间,对我来说,丁香,依然是远远的,不可触摸的,梦中之花。
而当年龄渐长,对名利渐淡,不再粗糙地挨日子,也不再敏感多愁时,丁香花却不期然地走进我的生活。
几年前的一个春天,步行上班的路上,忽然见路边那一长排的树上,挂着一串串紫色的、白色的花,煞是气派,花香清幽,不注意,就会忽略。驻足留意,才看到,树上还挂了一个小牌子:丁香。
刹那间,一阵激动掠过心头,她是我念念不忘的“恋人”啊!丁香花的叶片淡绿,花朵细碎,一簇一簇地开着,优雅却不孤独,在大朵大朵红色的晚樱树旁,自有一种清贵之气。
那个春天,为了多看几眼丁香花,本来骑电动车上班的我,硬是爱上了步行。再后来发现,除了上班的人行道边有紫丁香、白丁香,单位食堂旁也有两棵,花开时节,我拍了好多丁香的美照,以留住她的丽影。
在这个新旧交替急剧变化的时代,如戴望舒那个年代的,丁香一般的愁怨,不在小巷也在大道里弥漫着,那惆怅那彷徨让人沉迷,可我们最好还是走出。桂子与桂籽
家住一楼,虽有点潮湿、阴暗,可好处也不少,起码能随时感知物候的转变。这不,在院外的树下挑荠菜,草丛中忽闪出两枚青青的“橄榄”,一抬头,哦,桂花结籽了。
小区里走一遭,发现有的桂花正开着米粒似的花,但不像秋天那般有幽幽的花香,有的没开花也没结籽,只有我家的两棵桂花树结着一串串小果果,在春风中,在枝头上,得意地摇动着。
两棵桂花树,从移栽过来到现今也有十四五年了,期间还有一个从菜园移到院外的经历。也幸亏移出了菜园,当初的小桂树只有一人高,现在两人高也不止,且都从根部生出了新的枝杆,三个一团,再想移动,就费事了。
说来让人不信,乡下长大的我,上了大学,到城市读书后,才认识了现实中的桂花树,在那之前,只在书中、故事中“见”过。而知道桂花会结果,亲眼见到那像小型“芒果”也似“橄榄”的果子,也是前几年的事,还当作一件奇闻发到
当时朋友圈里有人回复:桂花结果虽少,但“山寺月中寻桂子”,古已有之,何奇耶。我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惭愧,可请教方家后,才明白那“桂子”非“桂籽”,实指桂花也。百度百科云:桂子是对桂花拟人化的爱称,常见于文学作品中,与桂皮、肉桂等调料无关,亦不是指桂花籽。“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等皆是指桂花也。那会结籽的桂花树叫“结籽桂”,果实种植后,可以直接长出树苗。
而桂皮,也并非是我们想当然的桂花树之外皮,它是樟科植物天竺桂、阴香、细叶香桂、川桂的树皮,桂花树是木樨科,两者没有生物学上的关系。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从出生到长大,处于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见识也就跟着狭窄。记得上学时背王维的诗歌《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心里觉得诗里的画面很美,以细微之动写出了极致之静,但有一点不明白:桂花不应该秋天才开吗,诗里为什么说是春山、春涧?现在知道了,桂花也有春桂、秋桂之分!
知识的缺乏,在信息发达的今天,随时可以弥补。可叹的是,另一种缺失,那种盛世才有的心灵的自由,心境的从容,却难以一蹴而就。不信,试问一下,你我他有多久没看见桂花开,没听过桂花落了?水墨穹窿单绍武
姑苏城西十公里,有一座穹窿山,是苏州众山之巅。环太湖有许多小山,都不高,穹窿山一览众山小,也算得上是苏州地区山之伟丈夫了。乾隆皇帝六下江南,每次都登临穹窿山,站在望湖亭,对着八百里太湖,遐思万千。凹凸有致,远远近近的江南山水,像水墨画一样铺陈开来,在北方深院高墙生出的种种愁闷,都被江南柔媚的风轻轻拂去了。
然而江南多繁胜,穹窿山籍籍无名也。
五月,意兴阑珊的那个下午,穹窿山并没有给我们大快朵颐的感觉。我就想乾隆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为什么要兴致满满地六上穹窿山呢?如果只是走马观花,如果为了饱览江南秀色,穹窿山之于他,也许一次就够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穹窿山一起醒来,推开窗,向外面打量,太阳薄薄地照在远处不知名的树叶上,留下一层亮亮的光斑,许是昨天下过雨的缘故,树叶显得特别干净。极目远眺,满眼的绿色就像一部大片呈现上来。依着山的高度,可以俯看山上植被丰富的层次,那个绿沁人心脾,直抵心灵中央。安详宁静自然而然地在熹微的晨光中不紧不慢悠悠地绿着,说是一幅画,是静止的还不够生动,因为它散发着属于生命才有的蓬勃。
我很喜欢早晨这慵懒的太阳,以及它与景物搭配的状态,它从云层里透着一层浅浅淡淡的光,把所有的景物都熏染成一副欲醒还睡的模样,如果是朗照,就没有这意境,显得多余累赘了。在穹窿山这个生动的早晨,一切自然的景物都像几千年前的样子,安静地醒,安静地睡,安静地绽放,而太阳恰到好处地打出一束光,让所有地面上的花草树木、虫鱼鸟兽展示出生命的律动。太阳是个配角,它不需要显示它的强势。
一只小蜜蜂哼唱着从窗外飞进来,在房间里顽皮地飘移嬉闹,对这里的新主人有些好奇。我顾不上它了,赶紧跑到另一个房间把同伴拽起来。
早晨的穹窿山太让人兴奋了。
在山上的林荫道漫步,我们整个人都被红花绿树包围了。穹窿山林地面积2万多亩,有紫楠、牛鼻栓等珍贵树种种,在苏州地区无出其右。它们为穹窿山贡献了丰富的氧气,负氧离子含量高于城市多倍,穹窿山就是一个天然大氧吧。早晨六点多钟的太阳很温柔,空气甜甜润润的,没有被太阳烤熟后的干燥。爬山增加了肺活量,呼吸的频率加快,一大口清冽的空气吸入口中,又徐徐吐出,肺就像被洗过一样,神清气爽,仿佛有一泓清泉在眼前脉脉流动。
我被优雅的穹窿山震住了,昨天听来的穹窿山故事也悄然复活。我思接千古,看见朱买臣在这里发奋苦读,孙武在茅棚里写作《孙子兵法》,上真观里乾隆皇帝驻足流连,宁邦寺里韩世忠仰天长啸,把故园深情遥望。穹窿山屹立上千年,它迎来送往了多少游子香客英雄豪杰?
小鸟在林中蹦蹦跳跳,啾啾叫个不停,不像我这样发思古之幽情。一只小蜜蜂围着我“嗡嗡”地闹,挥之不去,我突然想起宾馆那个顽皮的小精灵,难道它一直伴随我们左右,难道它是那个传说中的忠心耿耿的带刀侍卫?
山上早晨的空气还是凉凉的,但经过这一段的行走,背上已微微出汗,犹酒之微醺。回到住处,把窗开到最大,风鱼贯而入,舒服地传遍整个身体,外面的鸟鸣虫唱也更热闹了。
我已初略识得乾隆六上穹窿山之真味。穹窿山曾经是江南著名的道教中心,江南的性格中打上了道家深深的烙印,低调内敛与奢华大气相伴相生。上真观前有棵白玉兰,距今已年,相传是乾隆二下江南时所栽,形状粗陋,历经各种劫难而不败,在它身上,很好地传达了道家抱朴守拙的思想,“不才而得永生”,把锋芒和机巧藏起来,躲开那些江湖险恶明枪暗箭。“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家在生命的千年轮回中梳理生存智慧。在穹窿山上,代表道教的上真观和代表佛家的宁邦寺相敬如宾、相安无事,互补而不排斥。你的香客,我的粉丝,兼容并包,避免了王不见王的门派倾轧。
穹窿山真乃福地,低调而奢华,从容而大气,坐拥苏州名城之繁华,却能独守淡泊,非大境界不能做到。穹窿山是个养心的好地方,把尘世的烦恼放一边,约几个好友,在山上滴翠的步道走一走,一边寄情山水,一边相忘于江湖。
穹窿山去一次,真的不够。
查派酒馆(江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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