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全然不知李同光便是鹫儿,然而媚娘却对此心知肚明。
她知晓他曾因挖掘师父尸骨而险些丧命,亦明白他囚禁过见过任辛的宫廷画师,强迫其绘出任辛的所有模样。
知晓他的屋子里挂满了师父的画像,亦明白他的生活或许并非那般顺遂,然而,我依旧会说出那句“应该是挺好的吧。”
为何金媚娘仅是朝宁远舟瞥了一眼,便不愿将有关安乐侯的真相告知任如意呢?
李同光的真实身份颇为隐秘,他乃清河长公主与梧国一位美男子的后代(众人皆称其为面首之子)。
因为他的父亲身份低贱,李同光在其成长的历程里遭遇了诸多鄙夷的目光和讥讽的话语。
然而,任如意乃是个例外存在,她始终未曾有过看不起李同光的举动。她以一种独特的态度对待李同光,不曾有丝毫轻视之意。
她以最为严厉的方式,将武功传授给了李同光,使他逐渐强大起来,以至于任谁都不敢再对他有丝毫轻视。
李同光对任如意怀有深厚的情感,一旦获悉任如意遭遇了不幸之事,他便陷入了悲痛至极的状态,内心痛苦不堪。
任如意曾试图实施对昭节皇后的营救行动,然而却遭到了拒绝。随后,她还被诬陷成了害死昭节皇后的罪犯,最终被投入了天牢之中。
幸运的是,她昔日的手下琳琅挺身而出,施以援手。若没有琳琅的救助,任如意定会陷入绝境,性命堪忧。
琳琅成功解救出任如意后,紧接着烧毁了天牢。她巧妙地用一具假尸体来假扮任如意,以此瞒过众人。
李同光随后派人闯入天牢,将尸骨掘出,然而那并非真的尸骸,其中仅有一截胫骨被留存了下来。
迦陵踏入天牢进行查看之际,偶然间发现了那截胫骨。由此,他得以确定任如意已然离世。
她与李同光皆不知,那真正的壬辛已然变换模样,化身为任如意,在五年之后还加入了朱衣卫。
壬辛离世后,李同光陷入了癫狂状态。他妥善安葬了“壬辛”的尸骨,接着抓捕画师,让画师为自己绘制了海量师父的画像,将密室挂满。
他常常将师父留给他的那把剑紧紧抱在怀中,暗自垂泪。为了实现师父的遗愿,他已然变得不顾一切,甚至不择手段。
他曾以为您在邀月楼遭遇不幸,竟不顾生死,违抗旨意买通守卫,每晚悄悄潜入废墟,亲手一点一点地挖掘。是属下实在不忍,才从化人场找来些尸骨藏于土中,他这才停下,如获珍宝。
由于任辛乃是谋害先皇后的罪魁祸首,所以安国皇帝严禁对其进行安葬。
李同光买下了之前任辛带他练武的那片草场,而后悄然地把那具假尸骨埋葬在了此处。这片草场承载着他的过往,如今也成了埋葬秘密的地方。
此后每逢每月的十五日,倘若他身处安都,就必定会前往进行祭拜,从未有过间断之时。
李同光为任辛所做的那些事,皆被金媚娘知晓。她对这些事情了然于胸,心中有数。
她觉得任辛即便改了名字、换了身份,也理应会对自己徒弟的消息有所打探,不会全然不知。
然而,任如意全然不知安乐候李同光究竟是何许人也,由此便可明了,任如意压根就没将其放在心头,对其毫不关心。
在那金沙楼中,宁远舟郑重地亲口表明,任如意便是那个孩子的亲生母亲。
当任如意获悉金沙楼帮意欲强行抢夺宁远舟之际,她挺身而出,与金媚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这一系列的行为足以表明,二人并非只是在逢场作戏,而是在彼此心中都占据着重要位置,都有着对方的存在。
金媚娘可谓是情场中的资深“海后”,只需一个眼神,便能洞察出两人之间的情意,那眼神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
宁远舟对任如意是否真心,她能够洞察得出来。她具备敏锐的感知力,能轻易分辨出他人情感的真伪。
最为关键的是,她目睹了任如意舍弃先前的身份,与宁远舟相伴时所流露出来的快乐神情。
既然决意不再回忆往昔之事,那么过往的人与事便无需再被提及,就让它们在记忆中渐渐消散吧。
金媚娘着实不愿因李同光的那档子事,对宁远舟与任如意之间的感情造成不良影响。
毕竟生擒梧国皇帝的乃是李同光,他手中还握着六道堂兄弟的性命,宁远舟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深陷于两边的任如意,其处境着实艰难。既然如此,那不如始终保持不知真相的状态,这样或许能避免许多烦恼。
尊上,您我皆曾扮作白雀。这是最为简单的一种男人心思,它如那山间清风,悄然拂过心间。
好了,不必多言。你是由于看到我和顾远舟的举止亲昵,才特意避开提及李同光的。
金媚娘源自千衣卫,无人愿重回往昔那永陷黑暗的岁月,唯有指令与任务相伴,甚至连自身性命都无法掌控。
因此,能拥有如今这般闲适且质朴的幸福,金媚娘内心渴望替任如意将其牢牢守住。
李同光对自己的师父任如意怀有深深的喜爱,这种喜爱近乎疯狂,在他心中,师父专属他一人,旁人不得染指。
他的掌控欲已远超任如意所能承受的限度,随后更是将她囚禁起来,一心只想让她永远陪伴在自己身旁。
这样的他,犹如在任如意与他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不断将她推远,直至她选择逃离。
如意曾对宁远舟讲道:“我这双眼睛极为厉害,能看清三十丈开外鸟羽的细微分岔。还有这只手,它没有名字。”
小指与食指长度相同,天生便适宜握剑。我能在他人一息的短暂时间里刺出十剑,只需一眼,便能洞察先机,迅速出击。
能够看淡对面敌人的弱点。如此这般的我,本就应是最为出色的杀手,然而你却期望我去从事劈柴、种花、洗衣这类之事?
任如意向来喜好自由,对站在高处、执剑行走天下的那种感觉更是情有独钟。
她绝不会放下这些,宁远舟也无法让她放下。更何况李同光,那个一心想让她成为金丝雀的人,又怎能让她改变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