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我家破人亡,只留我一个人,亲戚们对我避之不及,将我当成扫把星。
葬礼上,我被父亲的好友收养,他将我带回别墅,千娇万宠护我长大。
直到我无意间储物间发现了他的秘密,我只觉得浑身发抖。
再后来,我才知道,我实际是他的妻子,只是我遗忘很久了。
1.
沈霁白很危险,这是我认知里对沈霁白的第一印象。
被沈霁白带回风雨园的那年,一场事故让我失去了父母。
亲戚们争夺我爸妈留给我的财产,谁都不愿意抚养我长大,甚至将我扫把星赶出家门。
在父母的葬礼上,沈霁白拿着一沓文件站在台上,告诉众人他通过合法途径即将收养我,彼时的沈霁白在我眼里如同天神一般。
是拯救我于水火的人。
那时我不过十岁,隐隐约约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带着一丝的侵略和难以言说的占有。
2.
沈霁白很有钱,比我家都要有钱。
他将我带回风雨园,我按照辈分应该喊他叔叔,再加上沈霁白是沈家老太爷的幺子,我尊称他为小叔叔。
我好开心,我的家在风雨园。
沈霁白带我去参观我的房间,打开门的一瞬,我愣住了。
房间里有一张大大的公主床,上面的帷幔将其点缀的很是华丽,甚至比爸爸给我买的床还要漂亮一些,还有一间很大的衣帽间,里面摆着的衣服和小包包首饰之类的很得我的喜欢,甚至我还能在浴室里面泡澡,还有大大的落地窗,将整间屋子照的很亮。
沈霁白弯下腰,眉眼含笑,问我喜不喜欢。
我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点点头,表示我很满意。
第二天,沈霁白说要带我回沈家老宅认人,毕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沈霁白收养了我,我也算是沈霁白的养女。
当众人知道我喊沈霁白小叔叔的时候都愣住了,目光闪烁,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年纪小,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
很显然,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但谁都不敢说出口,也许是忌讳着沈霁白的缘故。
3.
其实,沈霁白从某一方面来说是一个合格的养父,比如现在他正在开车送我去学校。
自父母离世他将我收养后,沈霁白为了不让我落下太多课程,速度很快的把我送到了新的学校。
我知道他怕我受到学校的流言蜚语。
来到新的学校后我学什么东西都很快,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比沈霁白想象中要更好。
成绩理所应当的也是学校的佼佼者。
沈霁白知道后自然很是满意,我优秀了他自然也是脸上有光。
他比刚收养我的时候还要宠爱我,每次我拿下一个奖杯或者一个证书的时候,沈霁白就会奖励我一个礼物。
有时候是玩具熊,有时候是漂亮的花,有时候我会收到他刚从不知道哪里的拍卖会得来的珠宝,有时候是他亲手画的画,只是那些画都很明显是背影画。
一个女人的背影画。
我不明白沈霁白画这个女人做什么,但是我却在里面能感受到沈霁白的思念。
他在思念谁?这个女人又是谁?
我不得而知。
这样的生活习惯了,再加上沈霁白一向对我有求必应,想要的东西很快都会送到我的面前。
4.
不得不说,沈霁白真的很有手段,尤其是哄我的时候。
时间飞逝我渐渐长大,成年的时候我收到了沈霁白的礼物。
一件洁白长裙,裙摆处缀着几簇嫣红。
纯白无瑕,不染尘埃,又带着青春的热烈,肆意盎然。
我高兴极了,回到房间立马换上裙子,然后兴冲冲的跑下楼展示给沈霁白看。
“小叔叔,我好喜欢这个裙子!”
“喜欢就好,”沈霁白点点头,罕见的笑了笑,“我的小妙妙也终于长大了。”
沈霁白一直没有强硬的改掉我的名字,我依旧是顾家的女儿,顾妙妙。
“妙妙就算长大了,也不会嫌弃小叔叔的!”
事实上,哪怕如今沈霁白已经快奔三的年纪,但是他的容貌依旧是遭人妒忌的,岁月似乎停留在沈霁白的身上,只是将他雕琢的更加成熟,更加有魅力。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男人三十一枝花,古人诚不欺我也。
“妙妙会嫌弃小叔叔?”
沈霁白眯起眼,语气危险。
糟了,说错话了!
我慌忙摇头,“不会不会!”
今天虽说是我成年的日子,但沈霁白并没有大办,只说可以邀请几个朋友来风雨园玩。
我准备上楼的时候路过厨房,听到佣人们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娇娇小姐的那件白裙子可真好看,你们看见了吗?”
说话的佣人正从冰箱里拿出做饭的食材,不经意间说到白裙。
刚刚那人的话刚出,就有几个人附和着。
“当然看见了啊,果然只要是娇娇小姐在的地方,就有着让人疯狂的魅力。”
“那可不!娇娇小姐的风华是整个S市名媛小姐们的噩梦!”
“只可惜这娇娇小姐总说自己是顾妙妙,可咱们S市的圈子里哪有什么顾家。”
一句话将厨房里热闹的氛围降到冰点。
“而且娇娇小姐不仅忘了我们,还忘了先生。”
不难猜出他们说的人是我,可是为什么他们说的是娇娇小姐。
我记得他们在我面前喊的都是妙妙小姐。
谁是娇娇?
还未细想便察觉有人向这边靠近,我只能连忙离开。
这一段插曲倒是没在风雨园掀起什么波澜,只是后来我便没在风雨园见过这些佣人了。
沈霁白说他们做错了事,按照风雨园的规矩只能辞退他们。
5.
沈霁白是个工作狂,平时他很忙,经常加班。
听闻最近几年沈家在国外的生意拓展的很快,沈霁白也会时不时地要飞到国外去处理。
只有沈霁白不在的时候,我会偷偷跑出风雨园,喊上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
但是似乎每次没多久沈霁白都会打来电话问我在哪,仿佛知道我不在风雨园,有好几次甚至直接就在风雨园门口逮我。
为了躲避沈霁白,我练就了一身爬墙技能。
而今晚我正准备回风雨园,抬头一看,书房那落地窗旁边坐着的男子不就是沈霁白。
该死的,他不是还有两天才回来吗!
防止被沈霁白发现,我正准备像以前一样悄咪咪回到房间。
但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东西吓到了我,我只能躲到地下室里。
我基本不来这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但实际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啪嗒——”
我转头一看,那个方向是储物间。
6.
打开储物间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储物间不大只有二十几个平方,但这里密密麻麻都摆满了照片。
从小到大,点点滴滴,全部都在这里,甚至还有一些我已经记不大清的生活碎片。
可以这么说,这个人,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
那这些照片是谁拍的?
我细细看了一些,发现有一些照片的拍摄角度,赫然就是我的房间。
凉意涌上心头,能在我的房间拍下这么私密的照片,那个人不做他想。
“妙妙,这么晚为什么不去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身后传来沈霁白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显得空洞而阴森。
像个魔鬼。
早该知道的,整个风雨园只有他能会这么做。
“小,小叔叔,”我哆嗦着身体,慢慢转过身子,指着储物间那些密密麻麻的照片问他,“这些,是什么?”
“那些是妙妙的成长记录,怎么样,妙妙瞧着高兴吗?”
沈霁白信步走到我面前,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云淡风轻,毫无在意自己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你偷拍我?”
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这里这么多照片,绝大部分的照片都是拍照的角度,沈霁白没得反驳。
“不错。”
沈霁白承认了!
7.
沈霁白的控制欲很强,我一直都知道的,但是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感受到,让我窒息也让我害怕。
我被沈霁白关在风雨园已经一周了。
除了不让我离开风雨园,其他并没有过多限制我。
像极了一个被金主折断翅膀关在笼中的金丝雀。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沈霁白放过我,思来想去,除非我向沈霁白低头,不然这一辈子沈霁白都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关着我。
在我知道沈霁白在我房间安装了摄像头的第二天,屋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我从楼上扔了下去,但是第二天沈霁白又吩咐人将我所用的东西都送过来了一份。
如此往复几天,他倒是气定神闲,反观我却有些心累。
他不心疼钱我还心疼呢!他不累我还累呢!
今日沈霁白不在风雨园,我闲着也是闲着,上楼拿了电脑就去了露台。
关上露台的门,我缓缓呼出一口气。
坐在躺椅上,打开电脑,一阵噼里啪啦后,我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沈霁白电脑上关于我父母事故现场的视频。
我知道沈霁白那边收到了警报,肯定会有所怀疑,但是我才不管。
当时,法院判定肇事者因操作不当只是赔了点钱,再加上对方有些势力,一番操作下来甚至连牢狱之灾都免了。
我退出视频,点开了电脑里的另外一个文件夹。
里面的内容有点多,全部打开花了点时间。
小手移动,随便点开一张,弹出一个男人的侧影,一手正端着咖啡,一手滑动手上的iPad,半垂着眸子,嘴角含笑,静谧且暖,带着邻家哥哥的既视感。
电脑屏幕上的男人,赫然就是沈霁白。
8.
不错,我监视沈霁白也有很久了。
什么时候发现沈霁白有问题的呢。
貌似就是小时候我收到的一个毛绒玩具,我发现这个玩具的眼睛有些不一样。
我对一些事物有着比常人还要敏锐的洞察力,自然觉得不舒服。
后来我收到好些礼物,或多或少都带着让我不舒服的感觉。
直到后来沈霁白收养了我,并且还给我好多礼物,然后我在那些礼物上感受到了一样的不舒服。
沈霁白,藏得可真深啊。
在我踏入风雨园的那一刻开始,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都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看着我,拍下我最私密的事情。
9.
父母事故视频来来回回被我翻看了许多次,却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沈霁白难道将所有的痕迹都毁掉了吗?
也是,按照沈霁白的谨慎心思,肯定会提前抹掉所有对他不利的消息。
我有些头疼。
如果父母的死和沈霁白有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他送到监狱里去。
10.
我没想到找到沈霁白罪证的过程,简直不要太顺利。
他亲自打开书房的门,将我带进去,从保险柜里拿出厚厚的一沓纸递给我。
我掂了掂手上的资料,朝着沈霁白挑眉,明知故问,“小叔叔,这是什么。”
“妙妙,这是你最想要的东西。”
大致翻了翻,终于在其中找到了事故真相。
当时法院给我的判决是意外造成的。
如今,手上那沓资料血淋淋的告诉我这一切就是沈霁白做的。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将顾氏旗下的大部分产业收入囊中,如今的顾氏不过就是花架子一个,大厦将倾,股东们纷纷变卖手上的股份套现。
顾氏破产,已经成了定局。
“那你为什么要收养我?”
“为了名正言顺做你的监护人。”
我这一生,幸与不幸,都是沈霁白给的。
离开风雨园的时候,沈霁白没有拦下我。
11.
我带着那些资料去报案,他们的效率很高,核实了之后立马上门抓人。
风雨园大门破开的时候,我看见沈霁白从楼顶一跃而下,我就坐在警车上冷眼看着这一切,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沈霁白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还往我这里看了一眼。
由于抓捕沈霁白的时候他跳楼受了很重的伤,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判决书下来的很快。
沈霁白死刑。
我将判决书烧给父母,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12.
沈霁白的葬礼办的很大,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吊唁他。
我偷偷跑到沈霁白的葬礼上,毕竟我和他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现在来送他最后一程,就当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情分。
他们个个都挂着虚伪的伤心,却没有一个人是真的为他难过。
沈霁白你这一生可当真失败啊。
思及此,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娇娇,你怎么在这里?”
娇娇?
“你认错人了,我叫顾妙妙,不是什么娇娇。”
我皱眉,但因着这是沈霁白的葬礼我按捺住性子没有闹大。
“妙妙?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沈霁白的......”
那人还未说完,便被人喊走了。
因着这个插曲,已经有好多人注意到我,怕再被人认出,我戴上口罩和帽子没有多留转身便离开了。
葬礼一切都很顺利,沈霁白被送到属于沈家的墓地山头,那里沉睡着沈家的每一代人,而我站在远处悄悄看着这一切。
待众人离开后,我遥遥望着属于沈霁白的墓碑,挪动步伐慢慢走去。
天阴沉沉的,如今也开始飘起小雨,打湿了墓碑上那张沈霁白的照片,我掏出纸巾俯下身子帮他擦了擦。
沈霁白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允许自己身上有一丝的不洁。
可再怎么擦,沈霁白还是在笑,讽刺着我,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看着沈霁白如往日一般无二的笑颜,我轻声道,“沈霁白,我们之间,终于到此为止了。”
离开沈家墓园的时候,有个人捧着一束红玫瑰走进去,我状似无意间回头,却看见那人朝着沈霁白的墓碑方向走去。
13.
回到风雨园,洗完澡我便端起一杯咖啡上了书房。
在沈霁白死后,他的律师便找上了我,他说沈霁白虽然财产很多,被查封的也多,但他还是给我留了不少东西。
比如我住了近十年的风雨园。
比如存在瑞士银行的巨额财富。
比如顾氏。
粗略翻了翻顾氏这些年来的经营状况,和那天沈霁白递给我的资料完全不一样。
顾氏虽然被沈霁白收入囊中,但这些年来沈霁白为了顾氏尽心尽力东奔西走,如今交给我的时候顾氏已经恢复了元气,甚至比以前顾氏全盛时期的收益还要高。
我坐在书房翻看着沈霁白留下的东西,忽然有一张泛黄的纸张从里面掉落,轻飘飘的掉在我的脚边。
不在意的扫了一眼,视线却在那张纸上。
那上面的新闻,是几年前警方破获的一起特大案件,这则新闻中央附了一张图,内容是一个被拐的女人被解救出来的画面。
图上那个女人的容貌,和我一模一样。
14.
电光火石间,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记忆翻涌而来。
是了,我想起来了。
我不是什么顾妙妙。
我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
自我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孤儿院,我不知道我是谁,甚至印象中属于我的家都是一片空白。
在孤儿院的孩子们每天都等待着被人领养的命运,企求有人能给他们一个家。
我也不例外,我也想要一个家。
看着身边的小伙伴走了一批又一批,然后孤儿院又来了新的小伙伴,只有我一直在孤儿院生活。
直到有一个女人领养了我。
带着我辗转各个地方,我跟着她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然后我被交给一个浑身穿着破烂的男人。
这个女人说,以后我就跟着他生活了。
然后她转身就走了,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也如她所说,我一直跟着这个男人生活着。
男人的房子很破,外面下大雨的时候,屋里下小雨。
男人的家里很脏,到处都是老鼠和蟑螂拜访的痕迹。
男人会做的事情只有讨饭,他总是会把得来的钱去买酒喝。
只不过每当这个男人喝完酒,总是会打砸屋内本就少有的陈设,每到这时我都会害怕的缩在角落,试图给自己最大的安慰。
然后他砸完东西后都会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你跟着老子讨饭那么久了,今天赚到钱了没有啊赔钱货!”
说着,他便伸手在我身上搜,试图找出一些值钱的东西。
但是当时我的身上,只有二十块钱。
还是在街上捡到的。
确切来说,不是捡到的,是一个小哥哥硬塞给我的。
他说,拿了他的钱,就得嫁给他做小媳妇儿。
这句话把我吓得不轻,转头我就跑的没影儿了。
回到流浪汉的屋子,看见满屋的狼藉,我就知道他又喝酒了。
原以为会和以前那样会问我要些钱,但是没想到今天他却直接将我锁起来。
15.
流浪汉每天讨到的钱很少,但是酒瘾很大,我每天都要出去讨钱。
自从上次那个小哥哥给了我二十块钱后,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
有时他会带我偷偷吃好吃的,有时他会给我带一些好玩的东西,总归分别的时候他都会给我一些钱。
这样我每晚回去将一部分给流浪汉之后,剩下来的钱我都会藏起来,但是每次流浪汉醉酒后都能翻到我藏着的钱,满意了只会骂我几句,不满意了就直接上手打我。
总归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伤,新伤旧痕加在一起,显得可怖。
自从他某次看到我身上的伤痕后,接下来他每次来找我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些伤药,然后将我拉到树荫下给我上药。
他总是这样默默的给我上药,也不问原因。
小哥哥带给我的快乐,是我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体会到的感觉。
我想那就是幸福的味道吧。
16.
后来有一天,小哥哥给我的钱我没有收,就这样空着手回去了。
“今天的钱呢!快拿出来,老子一会儿还要去买酒喝!快点!”
流浪汉看到我回来便伸手向我要今天的钱。
我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害怕,颤颤巍巍的回答他,“今天没有钱,我,我今天没有,没有讨到。”
此言一出,似乎是点燃了他的怒火。
17.
身上动一动都疼的厉害,甚至还能闻到很重的血腥味。
这里面没有光,伸手就是不见五指的黑暗。
也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是那流浪汉给我扔了一块已经冷掉的馒头。
然后又变得黑暗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摸到了冰冷的馒头,忍着身上的疼,小口小口的吃着。
那里面阴冷不易伤口愈合,我将不多的稻草铺到地上,试图在上面取得一丝温暖。
睡了一觉,流浪汉依旧扔了一块馒头进来。
循环往复好几天,兜兜转转我也被关了有一段日子了。
什么时候能离开?
我还能不能见到小哥哥?
这些我都不得而知。
18.
记得那天重见光明的时候,我以为还是和以往那样,流浪汉又扔吃的给我。
但是我却看到了好多人。
有一个人将我紧紧抱在怀里,眼里的泪滴在我的脸上,我却没有什么波动,只能听见那人颤抖的声音。
“娇娇,我那么小的娇娇,明明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却那么瘦。”
刚离开屋子,又有好多人在门口等着我。
他们嘴上说的话又急又厉,身边还有许多机器对着我的脸,每个人的神情和发了狂的那个流浪汉没有区别。
我被吓得尖叫起来。
19.
在医院里我住了有大半年,总算是将身体各方面调养的差不多了。
彼时我也慢慢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亭娇,父亲是有名人物,母亲出身书香门第。
在我六岁那年和父母走散后便被人送到了福利院,因为失去父母的陪伴,小时候的我经常病着,后来一场高烧让我忘却了以前所有的记忆。
忘记了父母,忘记了自己是谁。
所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
其实我有家的,一直都有,只是我忘了。
至于那个将我从孤儿院领养的女人,父亲说对方留下的信息都是假的,很难再查到踪迹,不过那个将我关起来的流浪汉已经被警方立案调查了。
母亲将我拥入怀中,轻轻的告诉我,以前那些的所有的事情于我而言不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就回家了。
许是我我被关的久了,我对父亲和母亲的靠近也是用了许久的时间才慢慢接受的。
20.
医院的前一晚,我的病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那个小哥哥。
他说,他叫沈霁白。
他说,要我等他。
他说,我是他的小媳妇儿。
语气轻佻却又带着散漫,言辞间全是认真,似乎要我记住他一辈子。
那一瞬,看着沈霁白这样,像极了书上所说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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