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有位姓白的大夫,人们都叫他“白求恩大夫”。为什么会这样叫,不大清楚。心想:他定是位认真负责的好大夫。昨天,医院,有幸见识了这位传说中的“白大夫”。
小儿子今年十岁,人十分顽皮,还好动,永不消停。因为好动曾吃过大亏。有一次,他蹦蹦跳跳上窗台,不小心摔下来,头撞在了暖气片上。暖气片没啥事,他有事了――受伤了!医院缝了好几针,现在额头上还能看见那个疤痕。直到现在,他仍不长记性。
昨天下午,他独自坐餐厅椅子上看书,身子摇摇晃晃,很不安稳。更可恶,他将一只臭脚搭桌面上,晃悠,让人看着心烦。老婆提醒过几次,他顽皮地“嘿嘿”一笑,根本不予理会。
真想揍这小子!我预言:迟早玩完。
听到“啪”的一声响,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有事发生。果不其然,由于这小子重心不稳,翻船了――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他虽顽皮,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岂有不心疼之理?我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儿子手摸后脑勺,呜咽,夹杂着喊“疼”的声音。我没有迟疑,医院。
已是下午六点,门诊下班,只好去住院部就诊。到儿科,医生问明情况,建议我们去看脑科。脑科值班医生是个女的,戴着金丝边眼镜,人看上去年轻秀气。她摸了一下儿子后脑,问儿子几个问题,然后开了张CT检查单。她接着向我解释:“头部受伤,从外面看不出伤情,必须做个脑部CT加以排查。不要怕花钱,咱花两百块钱买个安心。”做完了检查,她看了片子,对我说:“从片子上看,没什么问题。回家注意观察,若出现头晕、呕吐症状,马上把孩子送过来!”
谢天谢地!我长舒了一口气,告别医生带着儿子回家了。走半路上,儿子说话了。“爸爸,头不怎么疼了,脖子疼得厉害。”儿子边说边用手摸着脖子。这又咋办?我们只好折回去,再找那位脑科医生。她说,这不归她管,得去骨科。手牵着儿子气喘吁吁,找到了骨科。
骨科是位男大夫,看上去英俊潇洒,在那儿摆弄手机。见我们进来,他心不在焉,问道:“咋了?”我向他说明了情况。他两笔画出张单子交给我,命令似的口气:“去!去拍片子!”
从骨科诊室出来,我看了一下单子。上面字迹潦草、龙飞凤舞,有丝看不真切。但是,他签名的第一个字,我认得。不就是黑白的“白”?这不会认错!这个字简单,不好发挥,想飞也飞不起来呀!我立马意识到,此人叫白大夫!他会不会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白求恩大夫”?
正要去交费,在大厅又碰上了那位脑科医生。她看见我们,走过来关切地问:“看过了没?孩子没事吧?”我说:“看过了,白大夫叫我给孩子再拍个片子。谢谢您!”
“什么?给脖子拍片子?这个白秋生,纯粹胡搞!”她有丝激动几乎喊了出道。接着,她向我们招招手,小声说:“你们过来吧,我给孩子再瞧瞧!”
跟随着她,我和儿子第四次踏进了脑科诊室。
她先让儿子左右摆摆头,再用手轻捏儿子脖颈,上下变换着位置,边捏边问:“这儿疼不疼?”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经医生这一捏,儿子居然没事了。他对医生说:“阿姨,我脖子不疼了!谢谢阿姨!”女医生笑了。我刚松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感激,正想向她表示感谢,儿子又说话了。
“阿姨,脖子不疼了,现在头又开始疼了!”
女医生用手轻拍一下儿子脸,笑着说:“你小子可真逗!男子汉要坚强!回家拿热毛巾敷敷,就没事了。”
我打心眼里感激她,真是位好大夫!
我是个好奇心挺重的人,凡事好刨根问底弄明白。医院工作的一位朋友,向他打听那个“白求恩”的来历。
朋友笑着说,白大夫叫白秋生,和白求恩一字之差,单位同事戏谑他,叫他“白求恩”!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在讽刺挖苦他!他无论干工作还是做人这两方面与真正的白求恩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朋友面前,我很夸了一番那个年轻漂亮的脑科女医生。
朋友惊讶道:“天啊,你怎么想起问这两个人?知道吗?太戏剧了。那个白求恩,不,白求生,在狂追那女的!发誓说,非那女的不娶。可那女的死活看不上他,说这辈子当尼姑,也不嫁给他。他还不死心,死皮赖脸追!这已经传成了我院的经典故事。”
看来,假的真不了。唉,白大夫!白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