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李时青喜欢上了一个*徒。
在宫里的日子自是没办法耐得住寂寞的,宫里的女人们除了赏花观月,就是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以此吸引她那弟弟李知瑜的宠爱。因而与她们一起时,看她们勾心斗角话里带刺,总觉得甚是无趣。
宫中的规矩自从李知瑜登基后也变得极为严格,李时青表面装得知晓礼节,大方得体,骨子里却是最不受拘束的性子。
她第一次看到萧景阁,是在御花园里,宫女们的娇笑之声敲击着她的耳膜,她皱着眉上前呵斥。随着一大堆宫女跪地,她终于看到了被宫女们簇拥在中间的萧景阁,他手中拿着一大把箭矢正带着宫女们投壶。
见到她,也不行礼,只扬了扬手中的箭,朝她笑了笑,本是个长得极好的人,霎那间似眉眼生花。
他不紧不慢地上前,将箭矢递给李时青,“公主要试试吗?”
那站没站相、吊儿郎当的模样即便长了张好看的脸,也着实挺欠揍。
这人既没穿內侍服还在宫中如此放肆,自然是有一定身份的。
李时青扫了眼前方的壶,壶前的桌子上摆了不少珠钗,便冷声问:“那是什么?”
“自是这些姑娘们输给在下的。”萧景阁嘴咧得更开了。
“荒唐!你们全给本公主退下去!”李时青对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发了怒。
宫女们惊惧中瞬时作鸟兽散。待宫女们全都退下,她四下看了看,见再无一人,却是忽然对萧景阁明艳一笑,伸出了手,“拿过来吧。”
李时青端着架子把宫女吓跑,自己倒是和萧景阁要起了箭矢,萧景阁在将箭矢快要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又缩了回去,“公主,这可不是在玩游戏,是在打*啊,你若输了,得拿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做抵押。”
于是堂堂公主将头上珠钗输尽,而那萧景阁志得意满,赢得顺顺当当。
“还*吗?”萧景阁环胸问她。
她心中不服,却再无一物可*,只得无奈摇头。
于是那萧景阁没脸没皮地将小桌上的珠钗尽数收起,“那在下就先走了,公主若想接着*大可去长安最大的*坊找我。”
2
长安最大的*场并非普通人所开,而是那出了名的纨绔萧景阁所有。
他的父亲萧逸曾是一国将*,永平年间北境战事频繁,萧逸一次又一次击退敌*,而那最惨烈的一仗却因当时奸臣莫怀庭以其在北境暗通敌*为由没有派出援*。
全*最后在粮饷不足,无援*支援的情况下士气低迷,有不少士兵成了逃兵或干脆成了敌*俘虏,那萧逸却是个死脑筋,即便被自己手下部分士兵背叛,被自己的国家给抛弃,依旧用近乎同归于尽的方法将敌*打退。
后来啊,将*战死,奸臣伏法。
朝中派去的人没能寻到萧逸,因为死去的人太多了。
若是在国家的支撑下战死自是*人的荣耀,然而萧逸是被国家抛弃后死的,如此这般却死得极为憋屈。
最后只能寻了萧逸的旧衣于长安做了个衣冠冢。
那年是永平五年,萧夫人生下萧景阁不久,便传来萧逸战死的消息,于是萧夫人大骂着那奸臣不得好死,又唾弃狗皇帝无能软弱,最后也极为烈性地用一条白绫将自己悬在房梁上了结自己的性命。
萧夫人得以葬在萧逸的衣冠冢旁,宣文帝表明了萧逸一生功绩,并加以追封。
那大将*生前被抛弃,死后反而得以封侯,徒留无法带走的虚名。
而萧景阁自然而然地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不过那时的萧景阁无父无母还尚在襁褓,宣文帝只得将萧景阁接往宫中抚养。
可是,这萧景阁受着皇室子弟的教育,最后仍旧歪得不像话,文武皆无能,唯有*艺无师自通,极为精湛,甚至一度大放厥词说自己是天生的*徒。
当他十五岁出宫自立府邸时,已然是嘉和六年,当时丞相陆泽在朝中掌权,无人敢惹,而萧景阁对*事丝毫没有兴趣,从不干涉朝*,只开了一家*场,乐在其中地做着他那闲散侯爷。
萧景阁精通*场上各种玩法,若真细究当真无丝毫败绩,多少人不服传闻为了和萧景阁*上一场,千里迢迢来到长安,结果却输得极为惨烈。
而今已然元宁四年,年号早已换了两轮,萧景阁二十六岁,依然是个不务正业、顶着侯爷名号终日混迹在自家*场的纨绔子弟。
甚至连妻子都未娶,曾有人笑称萧景阁不需要娶妻,骰子、马吊、叶子牌等*物早就成了萧景阁的三妻四妾。
李时青自认为这是个真性情的人,在那么多人被所谓的礼法束缚着时,只有他不顾世俗,以王公贵族的身份开着*场。
对于萧景阁来说,李时青的想法实实在在是抬举了他这个彻彻底底的纨绔。
3
李时青去找萧景阁时,*场叫嚣声此起彼伏,她一个人穿着內侍服也并未引人注意。
毕竟在一定意义上这*场背后的靠山是皇家。
许多内侍出宫置办物品也喜欢过来*上一把,这并不稀奇。
萧景阁在*坊里间包厢,他彼时正坐在一把貂皮所铺的椅子上,跷着腿,白皙的手上拿着茶盏品茶。
他的前方跪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哭着求萧景阁放他一条生路。
萧景阁无动于衷,说话时嘴边还带着笑,“我向来是个视财如命的人,是我的,我分毫都不会让出。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局,你何必来*呢?”
他说完命人把那男子拉了出去,“这人连自己家底都输光了,无钱可还,将他抵押为奴。若还凑不够,把他的妻女卖入窑子里,看看能不能谈个好价钱。”
萧景阁余光早就瞥见了一旁内侍装扮的李时青,说话依旧没有任何忌讳。
他把人打发走后,对着李时青招了招手,“公主过来了?”
宫里不比外面,无时无刻都会出些乱子,没有颗冷硬心肠,看惯了生死离别,怕是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李时青是上位者,看着萧景阁轻描淡写决定了一个平民的命运也并未觉得不对,只大步上前,坐在萧景阁身侧,猛地一拍桌子,扬眉看他,“本公主来找你*了。”
“既然要*,不知公主银子带够了没。”萧景阁眯眼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狐狸。
一袋子金铢随之甩了出来,“金铢不够再用其他东西做抵押。”
萧景阁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骰子,“既然公主带够了,本侯奉陪到底。”
结局依旧如此,萧景阁无一局败绩,而那袋金铢早已被李时青输了个精光。
李时青看着萧景阁那志得意满的小人模样,倒也不恼,忽然将那骰子握在了手心,“金铢全被你赢光了,可我还是想*,所以这次我把人压上了。”
她拿出一纸婚书,“你只要赢了,签了这婚书,本公主陪着你*一辈子。”
萧景阁什么*注都能吃得下,哪怕面前是一朝公主,还将自己压给了他,他也就觉得是*注罢了,答应得极为爽快。
显而易见,那一纸婚书终究起了效用。
李知瑜知道李时青是因为*输了才把自己给卖出去时,颇为头疼。
这是他唯一的姐姐,平时懂礼知节,不想竟做出如此等荒唐事来。可这气总不能撒在他姐姐头上,于是把萧景阁召进了宫,狠狠教训了一顿。
萧景阁鼻青脸肿地出来时,看到笑得前仰后合的李时青第一次恼了起来,“把你当*注真真不划算,白挨了李知瑜那小子一顿打骂。”
“那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李时青问他。
“我自己靠本事赢回来的,凭什么不要?”萧景阁挑眉,“我回去就去选个好日子,把你给娶回去。”
4
元宁四年,景阳公主嫁给了萧家侯爷。
婚礼空前盛大,那皇帝李知瑜亲自骑马领着自己姐姐的花轿前往萧景阁府上,亲自主持婚礼,将李时青的手交给萧景阁。
这是当朝谁都不曾有过的殊荣,只不过一对新人都对那殊荣不甚在意,洞房当夜便因为谁上谁下的问题*了一把。李时青被萧景阁吃得死死的,最终不情不愿地被萧景阁压在了身下。
最后两个人皆大汗淋漓,李时青喘息着道:“萧景阁,我总想着看你输上那么一次,可我人已经是你的了,若以后我连嫁妆都输给你只能抵押我这颗心了。”
萧景阁躺在她身侧,以手支头笑看她,“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输过,你若敢*,大可将自己的心全都抵押过来。我不管什么*注,受得起的亦或受不起的,我都要。”
在外人看来,这萧景阁不过是个*徒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而李时青嫁给他除了瞎了眼,找不到任何理由。
萧景阁每日除了在*场*,便是回去与自己的妻子*,整日里*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若说这男人不解风情,李时青与他*的时候分毫不让,一丝情面都不留给作为妻子的她。可若说他解风情,他除了*之外,也护她疼她,把自己赢回来的稀奇玩意给她把玩,她不高兴时用尽一切办法哄她。
这却也是李时青想要的生活,不需要嫁给浸淫*治斗争太久的人,反而是嫁给这种只知道斗鸡走马的纨绔,过着最是简单不过的日子,才是她真正所求。
然而,萧景阁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那日,萧景阁难得没去*坊,不知从哪弄来两只蛐蛐,陪着李时青斗蛐蛐。
李时青输了几次,偏偏说是蛐蛐的问题,两人换了蛐蛐后,李时青依旧是输的,便耍起无赖来。
而萧景阁只得摊手,“你如果不是我妻子,同我撒泼耍赖成这样,不知道死上多少回了。可你把人与心都抵押过来了,我也奈何不了你。”
李时青咯咯直笑,而那个痨病*似的男人便在这时求了过来。
那个男人一如李时青之前见到的那个般,跪在地上求萧景阁。萧景阁依旧无动于衷,许是因为真的穷途末路,那男人手中拿出一把匕首就要朝萧景阁刺去。李时青坐在萧景阁身侧,想都未想,扑在了他身上。
然而,那个男人匕首还没刺出时便被萧景阁袖中射出的暗器刺穿了喉咙。
而流出的血泛着黑色,分明是暗器上染了剧*。
李时青那时并未注意,只是松开了搂住萧景阁脖子的手。萧景阁第一次用如此复杂的神色看她,不过这样的神色倏忽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怒色,“李时青!你给老子逞什么能,他一刀下去你是想着老子成鳏夫还是怎么?你可真能耐啊,我萧景阁不会输,所以也绝对不会死在任何人手上,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别妨碍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萧景阁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凶过她,可见这次真的气急。李时青也不恼,知道他是气话,随意敷衍他,还顺势亲了他的脸,在萧景阁的叫骂声中飞快地溜了。
后来,萧景阁躲她躲了好几天,而李时青才有时间想起那日的情形,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身上每时每刻带着足以致命的暗器,并且轻巧便射中那人脖子。
萧景阁绝对没有表面所见那么简单。
可萧景阁毕竟是她的夫君,他瞒着她,那么她就装作不知道,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事,她都不会去阻止他。
萧景阁躲了她几天终于被她给堵在房中上下其手,他冷着一张脸把她按在床上给办了。
夜里,萧景阁睁了眼,转头看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一处似乎塌了,他感到害怕恐慌,怕她成为自己的软肋,怕她成为自己唯一的败绩,甚至心中起了将她给除掉的想法。当他的手伸向她脖子时,她忽然嘤咛一声,顺势侧身抱住了他,于是他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脸。
他忽然觉得,有一个家的感觉真好。
5
李时青经那件事后,虽然萧景阁嘴上说会好好的,但她依旧不放心,总提醒他给别人留有余地。
萧景阁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有一日一个黑衣男人越墙入了侯府,没有丝毫顾及地持剑走入内院。
看到李时青也不慌张,只微微点头示意,那个人浑身带着一股狠厉的气势,隔着那么远依旧能闻到极淡的血腥味道。李时青心中不安,表面却也保持着镇静,开口寻问那男人身份。
“我依萧景阁之言,来赴一场多年前定下的*约。”男人木着张脸声音也平平的。
她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能告诉我,是什么*约吗?”
“比剑,我若输了自此便为他效力。”男人似不耐烦对一个女人回答那么多,皱着眉周身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李时青似感觉不到般,不依不饶地问他:“如果输的是他呢?”
“与我比剑输了的大多早已成了一堆白骨。”男人抬眼直视她。
李时青脑袋一下子空了,看着面前的人也没了原先的害怕,大声开口道:“请你从候府出去,萧景阁不会和你*的,我是他正妻,这个*约不算数。”
“谁说不算数的?”萧景阁回来,闲闲散散地走到李时青身边,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李时青的额头。
李时青怒瞪着他,“你平时*什么我都不在意,可你这次是*命啊!”
萧景阁轻笑一声,命下人取来长剑,将折扇塞到李时青怀里,俯身在她耳边道:“我是一个*徒,我可以*我自己的全部身家,如你一样去*自己的心,甚至*上我这条命,我并不害怕。就算是再大的*注,我也不会输。”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笑看着她,“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相信你的夫君定是会赢的。”
她从未看他输过,但这次却连她都不敢说他会赢。
萧景阁转身走向黑衣男人,抽剑的动作一气呵成,“燕寒,当年我没有能力与你*,现在我也不敢说武功真的能及上你,但我与你*的是谁比谁更看轻自己这条命罢了。”
两个人很快便缠斗在一起,剑与剑的碰撞之声极为刺耳,萧景阁瞒过了所有人,他竟是会武的。
不过那个叫燕寒的人似乎是一个天生的剑客,李时青看得分明,萧景阁已然处于被动。
本就是他弱势,要赢哪那么容易?
电光火石之间,萧景阁忽然一剑向燕寒的脖颈挥去,而燕寒长剑正要刺入他胸口,萧景阁本当收剑抵挡的,可他偏偏一意孤行,而那把剑便直直刺入萧景阁身体。
“你输了。”萧景阁身子顿了顿,手中举的剑恰恰停在他的脖子上。
燕寒似乎被萧景阁这般不要命的打法惊住,站在那久久没有动作,而后才将插入萧景阁胸口的剑抽出,他的血便溅出来。萧景阁踉跄着稳住身形,李时青急忙上前扶住他。燕寒随之跪下,“以后我便是萧侯爷的人,任何事都听凭差遣。”
那一剑燕寒留有余地刺得并不深,燕寒走了以后,萧景阁捂着伤口,转身朝李时青道:“我说了我不会输的。”
他边说边伸手帮她擦去眼泪,故意弄得她满脸血,她的脸上泪与血很快糊在了一起,他苍白着脸看她这样仍不怕死地笑出声来,“别哭了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萧景阁,你一直以来自诩自己是天生的*徒,可是,*徒大多是亡命之徒啊!你连自己这条命都不在意了,为什么要来在意我呢?”李时青挥开他的手,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让下人寻来大夫给萧景阁治伤。
新婚不到两年,李时青便被萧景阁给气回了娘家。
6
萧景阁寻到皇宫时,李时青还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肯见人。
萧景阁胡闹惯了,也不管这是皇宫,命人把李时青的寝殿给砸了开来。
他走到李时青身前,强迫她抬头看他,“李时青,别闹脾气了,跟我回去。”
“我闹脾气?是你自己不惜你这条命,你那个时候和我说你不想做鳏夫,可我也不想守寡。”李时青将他推开,似乎是牵扯到他伤口,他闷哼一声。
“娘子,我疼。”他捂着伤口颇为委屈道。
李时青见他这样,大抵是心软了,“萧景阁,我是将你当作自己的丈夫的,我不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你也要答应我,不要拿你自己的命来*。”
萧景阁靠在她肩上微微抱紧了她,“不管我以后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我自当护着你一生无虞。你不死,我也不会死得那么轻易。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李时青离宫之前,私下去找了李知瑜。
“萧景阁的*场,真的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吗?”李时青忽然问自己的弟弟。
李知瑜声音凝重,“表面是*场,实际上暗中收集着各路消息,能人异士齐聚,而且还有许多曾经的萧逸残部混迹当中。萧景阁本就没那么简单,我那时不许你嫁给他,便因为如此。阿姐,现在正是我扳倒陆泽的关键时期,若是萧景阁当真存了谋反的心思,我怕我顾及不上那么多。”
李时青心中的猜想终于得到证实,她再没精力去想那么多,只得道:“知瑜,我会去阻止他的,你放心去对付陆泽,我是萧景阁的妻子,我不会让他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李时青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