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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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树也知春不久归 [复制链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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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女夏梦随父兄边关大战告捷,圣上龙心大悦,设宴说要满足她一个愿望。

夏梦请求圣上赐婚:“臣女心悦韩家次子,求陛下成全。”

圣上欣然应允,还封她为平安郡主,赐田宅。

我这个未婚夫正坐在席下,一下子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第二日,尚书府长女林雪瑶让人传来信件,向我表达爱意,问我是否愿意娶她,我答应了.

和林雪瑶成婚六年,林雪瑶温柔贤淑,事事周到。

我们成了京城里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某次宴会上,林雪瑶的手帕交问她:

“雪瑶,听说韩松已经升了太傅了。你为他可真是费尽心机,还嫁给了他哥哥,真的值得吗?你既然这么喜欢他,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心意?”

林雪瑶语气里全是苦涩和遗憾:

“韩松是妾室所出,在韩家人微言轻。我再喜欢,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那我便默默帮他,扫清一切障碍,助他平步青云。”

“只要他得偿所愿,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原来,所谓的举案齐眉,夫妻恩爱,都是假的。

于是,我决定远走他乡。

从此,山高水远,永不相见。

1

我带着小厮,提着点心,赶到望江楼。

小厮兴高采烈地说:“公子,夫人知道您来接她一定很开心。”

京城人人皆知,我和林雪瑶是神仙爱侣,情感深厚。

正欲推开门,我却听见林雪瑶的手帕交王伊人开口:

“雪瑶,听说韩松已经升了太傅了。你为他可真是费尽心机,还嫁给了他哥哥,真的值得吗?”

“你既然这么喜欢他,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心意?”

林雪瑶叹息了一声,语气里全是苦涩和遗憾:

“韩松是妾室所出,在韩家人微言轻。我再喜欢,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那我便默默帮他,扫清一切障碍,助他平步亲云”

“只要他得偿所愿,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小厮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

我脸上平静无波:

“先回去吧。今日的事,莫要让其他人知道。”

外面艳阳高照,可我却感到了一丝寒意。

马车不紧不慢地往家的方向,胸口压制不住地难受。

我不断回想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我是韩家长子,自幼和夏梦定下婚约。

夏梦随父兄边关大战告捷,圣上龙心大悦,设宴庆祝,夏梦请求圣上赐婚:“臣女心悦韩家次子,求陛下成全。”

圣上欣然应允,还封她为平安郡主,赐田宅。

一时之间,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变成了同情。

那一日,我一夜未眠。

第二日早晨,林雪瑶托人送来信件,说她对我早就情根深种。

父亲问我意愿,我说我决定娶她。

婚后,林雪瑶处处周到,温柔体贴。

我以为我将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现在看来,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

2

我看着眼前的书本发呆。

背后,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勾住我脖子,靠过来,给我用力揉捏着肩膀:“夫君。”

我侧过头淡淡道:“回来了?”

她拿手指抚平我的眉心:“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谁惹你不高兴了?我让下人打他!”

往日她说这些戏言,我都会笑。

可今日,我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没事,只是今日公务繁杂累了。”

她替我合上书本,神色心疼:

“累了就别看了。”

“过几日你祖母生辰,已经让人准备了一对玻璃种翡翠手镯。”

我叹道:“还是你周到。”

她手抚上我的脸:“你看你脸都瘦了一圈了,我让秋棠在后厨炖了鸡汤,你等会记得喝了。”

呵呵,整整六年。

自从我们成婚后,她把这个家照顾得极为妥帖。

因她一句:“夫君,我父亲已是当朝尚书,你若再身居高位,恐怕圣上会不喜,你需懂得藏锋。”

我便在典史的位子上呆了六年。

而我的弟弟韩松,从一个庶子一步步登上了太傅的位子,权倾朝野,顺理成章成了韩家的掌门人。

一阵惊雷乍响,大雨滂沱。

一下,竟然下了整整十日。

天气终于放晴后,我让府中下人把书房中的书本纸张拿出去晾晒。

堆叠在书架底下的东西重见天日,我看到了一幅画轴和一沓书信。

心里打鼓,却忍不住好奇心,打开了画。

画中人徐徐展现在我眼前。

竟是我的弟弟,韩松。

而在这幅画上落款是:吾夫韩松。

我打开书信,是林雪瑶和韩松的书信。

信中,林雪瑶的语气并不亲昵,但用自己从父亲那里学到的智慧,却一步步指点着韩松,如何和周围的官僚打好关系,如何取得圣上的欢心。

我手指颤抖,把信件和画放回原处。

有些喘不上气。

一封封信是她对韩松道不尽的关怀和思念。

“吾夫”是她爱而不得、埋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犹记前几日,圣上想要提拔太傅。

林尚书立刻向皇帝举荐了韩松。想来,也是林雪瑶在背后使力。

她爱他,愿意助他青云直上,甚至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婚姻。

我母亲早亡,父亲偏宠妾室。如今韩松风头正盛,韩府上下早已成了他的天下。

我生平第一次,想要逃离这尘世的一切。

3

祖母生日宴,我带着林雪瑶回韩家。

林雪瑶遇到了她几个手帕交,去花园里说体己话去了。

韩松牵着他儿子,站在了我面前,语气颇傲:“好久不见,大哥。”

他今日未穿官服,身着常服,倒显得俊朗无比。以前那个说话处处小心的弟弟,眼里已有着身居高位的傲慢。

他的儿子朝我做了个鬼脸:“窝囊废!”

韩松拍了他一掌:“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一点都不懂礼貌,快叫大伯。”

韩子轩却头一偏:“我就不叫!爹,你不是说你哥哥是个废物吗?”

韩松伸手捂住他的嘴:“休得胡说!大哥,你不要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他就是话本子看多了,胡说八道!”

我淡笑:“无妨,童言无忌。”

韩松拉着韩子轩离开。

过一会儿小厮跑过来,满头大汗,脸色惊慌,低声道:

“公子,您带来的贺礼,那对玻璃种翡翠手镯。被二爷家的儿子给摔碎了。”

我吃惊:“什么?,怎么摔碎了?”

小厮支支吾吾:“几个小公子凑在一起玩儿,不知何时,溜进屋子里,就把镯子给摔了。”

“您夫人已经知道了,说,她说……这事儿就算了吧,毕竟是您弟弟家的孩子,闹大了,对大家不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去我以前的书房,把我那方荣宝斋的琉璃砚台取来。”

宴席上,贺礼被一个一个呈上来,祖母见了礼物,脸上笑容越发深。

轮到我的东西被拿上去时,祖母的脸色变了变,却也很快恢复了笑意。

周围却有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韩家大公子怎么这么糊弄呀?祖母过生日,就送个破砚台?”

“不是我说,二公子送的,可是一尊白玉雕菩萨。”

林雪瑶开口:“祖母,泽言知道您喜欢书画,特意给您准备的砚台。”

祖母抬了抬眼皮:

“知道了,放下吧。”

“你们俩呀,早点生个孙子给我抱抱才是正经事。”

我牵住林雪瑶:“祖母,我和雪瑶一定努力。”

心里五味杂陈。

宴席过后,众人在花园里散步。

突然有人大喊:“不好!韩太傅晕倒了。”大夫匆匆赶来。

夏梦扶着他:“大夫,我夫君怎么了?”

大夫捋了捋胡子,沉吟:“似乎是,中毒。”

“中毒???”众人大惊。

韩松脸色不好,呼吸急促。

今日的宾客里个个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韩松在自家府上都能中毒,岂不是要人人自危。

这时,林雪瑶出声:“刚才,我已经命人去宫里请了太医,稍后便到。”

虽然她极力掩饰,语气里的紧张和慌乱,我却能听出来。

气氛逐渐变得焦灼,祖母的脸色也越发不好看。

终于,太医到了,他给韩松诊脉后,捋了捋胡子:“韩太傅并无甚大碍,只是吸到了树上的广玉兰花粉,身体不适,稍事休息,老夫再开一剂药方便好。”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花园里的广玉兰都是韩家先夫人种的呀。”有人突然说了一句。

“那不就是韩泽言他死去的那个娘?”有人窃窃私语。

一旁的韩子轩听见了,突然拿起一块石子,朝着我用力砸过来:“都怪你和你的短命娘,害得我爹中毒!”

我没防备,被砸到了胳膊,石子滚落了下来。

夏梦一把拉住他:“闭嘴!我教你的规矩呢,都忘了?”

韩子轩哭得撕心裂肺,喊得更加大声:“窝囊废!大坏蛋!你想害死我爹!”

夏梦脸上挂不住,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韩子轩挨了一巴掌,炸了,用力挣开了夏梦,冲了出去。

下一秒他就脚一滑,跌进了旁边的池塘里。

4

“快!快救人!”众人一阵惊呼。

我咬咬牙,跳入了池中,将韩子轩救了上来。

水冰冷刺骨,冻得我一个哆嗦。

韩子轩受了惊吓,眼泪鼻涕挂了一脸。他擦了擦脸,用力推开了我:“你滚开!大坏蛋!”

抬手间,我看到韩子轩手上戴的金丝楠木如意手串。

那是我去铁佛寺向主持求来的东西。

我是为林雪瑶求的,一愿她一世平安,二愿我们夫妻琴瑟和鸣、早日添丁。

林雪瑶竟然把手串送给了韩松的儿子。

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般。

结婚数年,林雪瑶一直未孕。

我心里焦急,她却只是淡淡的,说孩子吵闹,想晚一点要,我都依了她。

原来,林雪瑶不是不想有孩子,而是不想和我生孩子。

夏梦对祖母说:“祖母,孙媳妇先告辞了。今天事发突然,我需得回家照顾韩松和子轩。”

祖母有些头痛:“辛苦你了,梦儿。既然是这广玉兰惹的祸,来人!把这府中的广玉兰都给我砍了!”

我愣住,府里的广玉兰,是我母亲生前种下的。

府中下人神色有些犹豫:“老夫人,这花是先夫人她……”

祖母大手一挥:“砍吧!”

花瓣纷纷坠落,犹如我心,支离破碎。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宾客纷纷客气告辞。

我在马车里发呆。

林雪瑶握住我手:“泽言,你别难过。我知道那些广玉兰是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

“祖母让人把树砍了,也是为了让你弟弟一家消气,堵人口舌,毕竟他现在是当朝太傅,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圣上怪罪下来,谁都担待不起。”

我淡淡地说:“好,我知道了。”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韩子轩手上戴的手串。

之前,也许我可以安慰自己,林雪瑶只是年少情愫。

可如今,所有的线索都在提醒着我,她爱的,从来都只有韩松。

哀莫大于心死,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一日,我正在城中购买文房四宝。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大哥,别来无恙。”韩松走进来。

我放下手里的墨:“弟弟。”

韩松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怜悯:“大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怜。”

“这么多年,窝在一个典史的位子不动,可真够窝囊的。”

“以前,我常常觉得你很厉害,我这个庶子当得没意思。”

“可如今,我成了当朝太傅,你什么也不是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祖母寿辰的事情你是故意的?”

“我明明记得你对花粉不过敏。”

他哈哈大笑:“你总算反应过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林雪瑶成婚这么多年,为什么连个孩子都没有?”

我顿住。

他眼里充满得意和张狂:“那是因为你家林雪瑶,心里只有我啊。她为了表明真心,宁愿自己喝下避子药。”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我久久无法平静。

林雪瑶,你好狠的心。

我一下子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六年的点滴不断在眼前闪回,我的泪夺眶而出。

我用力忍住,不想在韩松面前失了分寸。

韩松见我这副样子,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另一头,林雪瑶正在和夏梦喝着茶:“抱歉了,弟妹,这是长白山千年灵芝,给二弟和子轩压压惊。莫要见怪我家泽言。”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公子被大火烧得灰都不剩了!”

5

“什么?”林雪瑶手中的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下人神色焦急:“夫人,公子一个人去了自家的铺子,说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不知怎的就起火了。”

林雪瑶匆匆告辞,赶到铺子。

几个丫鬟小厮在门口惊魂未定:“夫人。”

整个铺子已经被烧的只剩下残骸了。

林雪瑶焦急地徒手在残垣断壁中扒拉,十根手指出血也浑然不觉。

过了一会,她手中攥着一个古朴的玉髓手链,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她终于忍不住痛哭:“不!泽言!”

一旁的丫鬟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夫人,这是公子之前给我的。他说,如果哪天他出了意外,就让我把这个信交给您。”

林雪瑶手指颤抖,接过了信。

“雪瑶,见字如面。如果你在看这封信,那我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最近我总是做梦梦到我娘。我想这可能是某种征兆,我将不久于人世了。”

“林雪瑶,抱歉,我之前看了你书房里的画和信件。原来你爱的是我的弟弟。”

“谢谢你,这六年,世人都说我们是神仙眷侣。原来,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愿你能够爱你所爱,无挂无碍,自由自在。永别了。

六月里,竟然下起了雪。

林雪瑶抱着我的排位,眼睛通红。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睡了。

府上吊唁的宾客无不哀叹。

韩松悄悄走到林雪瑶身边:“雪瑶,节哀。”

林雪瑶冷冷看着他:“秋棠说,泽言生前最后一个人见的人是你,你和他说过什么?”

韩松不可置信:“你不信我?我只是和他聊了聊祖母生辰的事罢了。”

这次,林雪瑶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韩松,秋棠说听到你在大笑,如果泽言是因你而死,即使你是他的弟弟,我也无法原谅你。”

出殡那天,林雪瑶身体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

林尚书无论怎么劝,她都无动于衷,成日里吃斋念佛,沉默寡言。

6

这些事都是我从玲珑阁里听来的。

大火那日,我假死遁走。

我把自己母亲留下的产业换成了银票,一路坐船,顺流而下,到了江南的嘉泽。

嘉泽是我外祖家,可惜,我外祖父外祖母已经过世,他们也只有我娘亲一个孩子。

原先的宅院早已转了几手了。

我新买了座宅院,开了家玲珑阁,为人排忧解难、打探消息。

江南的气候和京城完全不一样,冬天格外阴冷。

用玲珑阁里朱掌柜的话就是:“南方的冷,就像有鬼在摸你的脚似的。”

不知不觉,一年光景过去了。

我也听到了一些新消息。

韩松和夏梦正闹得不可开交。

原来,韩松和朝中一些大臣出去喝酒,请了好几个美姬伺候。

韩松被灌酒,喝多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床边躺着五六个个美娇娘,被刚好赶来的夏梦逮个正着,夏梦大怒,吵着闹着要和离,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夏老将军在圣上面前声泪俱下,说要让女儿和离。

朝中弹劾韩松品行不端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飞到了御前。

韩松连降几级,被贬成了小官。

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佐料。

我太了解韩松了,他一朝得势,便飘得忘乎所以,以为都是靠自己本事得到的权势。

他却不想想,他背靠着夏将军府,又得林雪瑶助力,才平步青云。

夏梦敢爱敢恨,直接和离。韩松没了将军府,其实什么也不是。

朱掌柜描述得绘声绘色,一旁的丫鬟听得入了迷:“京城人可真有意思。”

我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事儿,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开春了,南方有许多京城看不到的花草,开得正盛。

入了夜,我算完了铺子里的账,打算回府上休息。

有人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

一把尖刀抵在我的脖颈,那人威胁:“别动,别出声,不然就杀了你。”

7

来人语气虽然凶狠,我却一下子听出是个女子。

我定了定心神:“大侠,你要钱我给你便是。”

好不容易摆脱了京城的一切,在南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我可不想丢了性命。

那人不屑的笑了一声,声音却像春日里的泉水,清澈入耳。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发制人:“姑娘,你受伤了,我楼上有上好的药,你若信得过我,我拿给你。”

她顿了片刻,刀还在我脖子上。

我上楼,她紧随其后。这个阁楼里别有洞天。当初我刚来的时候,就精心布置了这个秘密基地。

里面有各种藏书,各地的地图,乃至珍贵的药材。

我不确定自己会在江南留多久,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遇到危险,所以给自己准备了充足的东西。

我掏出一瓶金创药递给她,这才看到对面女子蒙着面,但掩不住秀丽的姿容。

她拿了金创药,我赶紧下楼,让她一个人呆着。

她声音从楼上传来“多谢,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再上楼,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很快就淡忘了这事。

毕竟,这种江湖儿女嘛,就是这样到处漂泊。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拜贴,邀请我去卫府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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