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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刮过乐清的强台风浙江日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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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强台风“利奇马”过境,给温州、台州两地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在社会各界的支持下,依靠“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精神,灾区人民积极展开生产自救。乐清属异常天气多发地区,尤其是台风和水灾,每一次灾后,受灾地区人民经过顽强拼搏,战胜了一次次水灾,同时也形成了特别能吃苦和相互帮助的精神。新中国成立后,随着社会经济建设的突飞猛进,在水利、交通、预警等等方面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社会防自然灾害的能力也得到极大的提升。但随着经济的发展,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全球天气的异常,都给人类与台风和水灾的斗争带来了新的挑战。鉴古而知今,在我们积极开展灾后自救的同时,回看历史上的记载,希望对现今的防灾救灾工作有所启示或参考。

史上最“大”水灾

《道光乐清县志》记载:“乾道二年()八月十七日,飓风挟雨,四望如海,拔树漂木,夜潮入城,四鼓风回潮退,沉没船只和溺死者无数,存者什一。”

这次台风登陆温州,发生在八月十七日傍晚,时正值天文大水潮的最高位,是千年一遇大风大雨大潮三碰头,故造成山洪暴发,夜潮倒涌入城,顷刻飓风挟雨,海浪潮翻,拔木漂瓦,人立欲仆,市店、公廨、民居、僧刹摧压相望。人方上屋升木以避,俄而屋漂木没,四望如海。四鼓,风回南,潮退,浮尸蔽川,存者什一。其居山原者,虽潮不及,亦为风雨摧坏。田禾无收。其实这场水灾不光发生在乐清,永嘉、瑞安、平阳皆然。

叶适记这次水灾云:“天富北监在海玉环岛上,乾道丙戌秋分,月霁,民欲解衣宿,忽冲风骤雨,水暴至,闼启膝没,及霤荡胸,至门已溺死。如是食顷,并海死者数万人。监故千馀家,市肆皆尽,茅苇有无起灭波浪中。”叶适文中所讲的“水暴至”即大潮水,“冲风骤雨”,就是早到一步的飓风和暴雨,三者碰头,故成大灾。温州谚语至今尚有“乾道二年发大水,水漫温州城门柱”,在龙湾永中坦头村峰门山五六十米高的山埂上,存着摩刻“乾道二年水满到此”的水文记录。足见水位之高,灾变之惨,虽近千年犹不能忘记。

员兴宗《永嘉水并引》诗有“沉家十万忍不论,谁欤广骚些其*”之句。十万只是艺术夸张,不能为据。其实幸存者什之一,是那些沿海岛屿,全温州不可类推。《宋会要辑稿》有一个准确数字,乾道三年四月十八日《销欠温州逃移死绝人丁所纳绢诏》有:“温州永嘉、平阳、瑞安、乐清四县逃移、死绝人丁共一万四千七百九十五丁”的记载。但此数只是统计承担交纳身丁钱的二十至五十九岁的男子,并不包括年幼、年迈、残疾的男性及全部女性。这些人比成丁自救能力更差,死亡率更高。南宋的平均家庭人口最保守的估计也应在5口以上,或许5.2比较稳妥一些。以此数为基数,除出逃移人数,其死亡成丁数应为一万以上,死亡总人数当是其五倍以上,即七万左右,这数据比较接近事实。当时温州不过只有七十万人口左右,这次灾害导致温州人口十分之一死亡,其损失之惨重可想而知。

灾害给温州各地无论是“其居山原者,虽潮不及,亦为风雨摧坏,田禾无收。瑞安、平阳、乐清皆然。民啖湿谷死,牛随以困踣。”正如薛季宣所云:“方浩浩之会,走虽以天而免,秋田粒食,悉漂泛于洪波。”特别对居沿海者财产更是带来毁灭性的损失。如玉环天富北监,据叶适记载:“老子长孙,无复安宅四十年。濮阳李宽知监事,始率民重建房舍,街市得以如旧。凡六年而监市成略如丙戌前矣。”不仅公廨遭摧坏,学校也难逃灭顶之灾。如乐清翁敏之所居旧有乡校,乾道丙戌海溢废。瑞安县儒学在县治东,乾道二年海溢门摧。连温州江心屿的龙翔寺、永嘉大若岩陶公洞,均为乾道大水淹没。可见当时之惨状。

民国元年温处水灾

读历史,经常会遇到神奇的情节,比如读到“宣统三年()六月十三日至七月,除大荆区外,其余各地未见滴雨,晚禾枯槁,沿海一带受害尤甚;七月十一日狂风,十四日继大雨,山洪爆发,城内没灶,西乡没膝,晚禾漂根浮叶,除大荆外,其余各地不见寸稻,全县十余万亩颗粒无收。八月二十八日起,又连续三次飓风过境。旱、水交侵,田禾无收,民不聊生。”回想这一次“利奇马”过境,大荆片区受灾严重,而西乡城区损失较小。

又比如读到“民国元年()8月上旬至9月中旬,连旱40天。9月16日至17日,台风暴雨,洪水泛滥,县西一带,尽成泽国。”这一次又对上了历史上著名的“民国元年温处水灾”。

民国元年,即公元年,这年注定是中国历史上不同寻常的一年,1月1日,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开启了中华民国的序幕。这年又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夏秋之际,处州(今丽水)、温州两地发生了特大洪水,史称“温处水灾”或“壬子水灾”,受灾区域之广、受灾人口之众,为温处两地数百年来所未有。

这一年,瓯江上游自6月下旬起就阴雨连绵。温处之地多为山区,山高沟深,多雨时节,极易引发山洪。此时经过前期数月的雨水,各地已出现不同程度的水害,山涧、溪流水位暴涨,泥土、植被的储水能力也达到极限,但各地雨水仍不绝,反而更大,终于在8月29日至30日各地陆续爆发山洪和洪水。

洪水暴涨时值夜晚,大多数人根据以往洪水的经验,相信洪水不会再上涨,很快水就会退去,所以都选择在家中等待,没有及时向高处转移。据《青田洪水祸记》载,至8月29日晚8时,青田“水量独在城脚,嗣后速度顿增,每十余分钟增高数尺……至十一点钟,陡高十四五丈,南门城楼占全城最高点,统捐局所在地,亦高过楼头数丈。大雨顷注,雨点打头如雹,弱者喊呼求救,健者双手交胸,瞑目待死,如登法场。呼救之声甚烈,而声即旋息,全屋已入水,人已死矣。”所有爬上屋顶呼救者连同房子都被大水冲走。还有些“攀援于树者,又随大木以拔,漂泊不知死所,前后三点钟青邑一隅已杀十余万人”。

正当受灾各县正在全力赈灾,侥幸存活的灾民设法自救时,祸不单行,9月17日受台风影响,又风雨狂发,连日大雨,水势陡涨,并引发了山洪,灾情和上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多在上次洪水中幸免的房屋和粮食也遭冲毁,致使灾情更加严重。据《浙江省办理温处水灾征信录》载,丽水县“十八号洪水横流泛滥于城乡各地,沉没房屋与前同,留存之食物概遭损失。”青田水势“较前次微低数尺,所有十余日间居民搜罗呼号,设法借贷置来竹簟草席搭盖之蓬屋约二三百户又复扫荡而光……沿溪一带未毁之村落,未冲坍之田稻盖皆漂没。”

这场水灾给瓯江流域各县造成了空前的灾难,报纸中频繁使用了“山洪猝发”“变为泽国”“未有之奇灾”“惨不忍睹”等词语。上海的《申报》多次对灾情进行报道,据9月16日(农历八月初六)《申报》载:“青田如许大水灾,实酿成于三点钟(8月29日8时至11时)短时间,备不及备,十万生灵死于非命,全县财产都付东流,千古未有之奇灾。”青田隶属处州府,当时该府“水灾异常奇重,实为数百年来所未有。顷悉该处共有十县,青田、云和等五县漂没无存,共计淹毙人口至二十二万有奇。”另据《瓯江志》载:“温州、处州两府毁房36万余间。永嘉山洪暴发,溺死者逾万人,景宁沿溪村落水深丈余,外舍全村覆没。”

温州永嘉诗人徐定超在目睹水灾惨状后写下的《温处水灾歌》,描述了当时洪水卷带着大量人口顺流而下,人们登高避水,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悲惨景象,“蔽江而下人如市……云是青田遭奇灾。两日大雨天不开,平地水涨没楼台。……有司奔救才十一,血肉多被馋鲸吞。”

抗争自救故事多

乐清的文化传统具有鲜明的山海文化和生存文化的特征,乐清先贤的理念和治水方面的文化活动,是乐清古代形成治水文化积淀的人文底蕴。

在水灾面前,乐清人民奋起抗争、不折不挠,书写了感人的篇章。人文学者王志成老师搜集了相关的轶事。

刘默修筑刘公塘。刘公塘即古运河源于金溪。永乐《乐清县志》记载古运河:“起自县西承流门外,至琯头五十余里,路通府治。县尝有水患,行者病焉。宋绍兴初,邑令刘默役西乡民人分界修筑,增加高广。民甚德之,名‘刘公塘’。”文中的“县西”指县衙之西,“承流门外”指金溪西溪汇头一带。刘公塘依古塘河航道修筑,土河堤改砌石堤,增高拓宽;古塘河深挖加宽,有利行船。民众甚感刘默之德,名塘为刘公塘。

刘公塘起自今乐成街道西溪汇头一带,经万岙、峡门、湖横、方斗岩、湖头、西宋、万家、马山、高岙、白鹭屿至琯头,长50里。筑塘时资金匮乏,刘默奉献全部俸禄,两个女儿嫁白石钱氏、*氏,得到钱氏、*氏鼎力相助。刘公塘筑成,金溪与银溪贯通,乐成水系与柳市水系沟通,河口筑埭堰建水闸,舟楫往来如织。刘公塘水陆通衢,县治和郡城间依山而行的古驿道渐渐被取代。海塘拓展,大片土地得以开发,县城至琯头小平原初步形成。

乐清人为纪念刘默,将湖横山谷改名刘公谷。王十朋有“扬州别驾知名士,肝胆崔巍百炼钢”赞语。

程吉凤程庆瑶浚田为河。湖头(今属柳市镇)南沙岙上垟田村内位南地因中洼外高,沙岙大河远在南边,易受旱涝之灾。

道光二十七年(),村民程吉凤、程庆瑶等发起于村前浚田为河,开凿沟渠。自三月至六月,浚田十余亩,开凿沟渠长丈,阔四丈,经费由民间负担。道光二十九年(),鲤岙(又名里岙,今柳市镇柳湖村)陈珒作有《南沙岙浚河碑记》。

七贤治水七里塘。乐清素有家族间世代通婚依仗血缘“抱团”的传统,清初人口大迁徙,进一步强化了这种依仗血缘“抱团”求生的社会心理。

咸丰三年(),温州各县连下大雨,永强梁凤翥于乾隆年间修筑的七里塘受飓风冲击,多处决口,抢险数月无效。徐德元与三重闾(今属北白象镇)赵振川及亲属万家倪兆禧、蟾河堡施兰友、柳市吴郑衡、*华郑济康等捐献巨资修复。光绪年间,里隆村徐乾声等于七里塘之北筑安澜祠并塑七贤治水像纪念。

年秋,飓风摧毁祠宇,垟田吴性石提议建造七贤碑,于年落成,碑文为倪兆禧曾孙倪悟真所撰,金丝河叶正度所书。

徐德元与邑西文士亲属“抱团”积聚力量修复七里塘,表现了乐清人文精神富有创造性、亲和性的一面,而对乐清人增强自豪感、荣誉感和社会责任心,提高凝聚力、感召力和约束力方面的重要意义,尚有待乐清社会进一步加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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