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看白癜风一般多少钱 http://baidianfeng.39.net/a_bdfzyyq/150901/4689217.html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暮色四合,大桥上车越来越少。
我从小电驴的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祟祟的一张脸。
我想路明许一定是喝醉了,否则怎么会注意不到十来米开外,有个人像变态一样,亦步亦趋地跟了他一路。
当然,我不是什么变态……我只是怕他想不开。
大桥的栏杆并不高,路明许长腿一迈,轻而易举地跨了过去。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大喊了一声“不要”,小电驴“咣叽”砸在地上,我几乎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栏杆边上。
“路明许——”
声音戛然而止。
可能是我的叫声太凄惨,路明许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酒醉后的眼睛水漉漉的,一点没有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
他朝我招招手:“你过来。”
他坐在栏杆后宽阔的平台上,面前就是深不见底的江水。我哆嗦着跨坐到他旁边,一时间,天地寂寂。
喝醉的路明许变得格外直白:“你一直跟着我,怕我寻死?”
这我怎么可能承认,只能梗着脖子辩驳:“放屁,我只是恰好路过。”
路明许点点头。
这么好的时机,我本应该落井下石、仰天长笑,把过去所有难听的话一股脑地还给他,可是他看我一眼,我就忍不住心软。
“宋舫,我好累啊。”
他缓缓把头靠近我肩膀的时候,我呼吸都要止住了,整个人动也不敢动。
我知道路明许最近过得很难,他的父母被举报贪污受贿,名下的房子、车全被扣了,听说审判结果出来,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
这些都是我妈告诉我的,她当时咬着牙拍着手,对我说:“宋舫,你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吗?这就是!我看他们以后还怎么狗眼看人低,真是太解气了!”
我本应该和我妈感同身受的,因为我小时候,没少受他们冷嘲热讽。
可是平心而论,我并不觉得路明许的父母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他们愚昧古板、谨小慎微。
贪污这种事,就算再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我从网上搜过庭审的视频,看着里面熟悉的脸,说实话,着实有些心酸。给自己的亲生父母辩护,也不知道……路大律师本人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远处隐隐有鸣笛声传来。
也许是晚风氤氲开酒气,我的大脑也乱成了浆糊,盯着路明许一张一合的双唇,出口的话有些不受控制。
“我养你,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路明许一愣:“什么。”
“我的意思是,包养你。”
我知道这样说,会显得我特像趁人之危的流氓,可报复的快感,和那种强压在心底的疯狂念头,在这一刻,像燎原的山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路明许还在定定地看着我,我觉得,或许是条件还不够诱惑。
“你放心,我会给你钱,给你房子住,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当然,也支持你打官司。”
路明许的眼神里藏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他这个人啊,比我脚底下的江水还深。
我根本不抱什么期待,就算他拒绝了,我也可以说:“我就是故意给你找难堪的,怎么了?”
但我没想到,他点了点头,然后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走吧,金主?”
2
带路明许回家的时候,我还有种踩在云朵里的感觉。
我包养了路明许,这是真的吗?
要是让他爸妈知道,估计能直接气进ICU吧?毕竟他们那么瞧不起我,怎么可能让儿子吃我的软饭。
不过路明许却没什么过大反应,虎落平阳,比猫还老实。
他拎着个行李箱站在我的小沙发旁边,很有被包养了的自觉:“我去洗澡?”
话音刚落,客厅里就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咕噜”,路明许面露尴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捂住了小腹。
刚跟他说过要让他吃香的喝辣的,这会儿要让他饿肚子睡觉,岂不是太不像话。
于是我翻箱倒柜,把攒下的薯片、面包、压缩饼干、肉松小贝、麦片酸奶全拿了出来,在他面前摆了一小桌。
“吃。”
这个语气太霸总,但路明许却没推拒,拆了一袋青柠味薯片,首先递到了我的嘴边。
非常好,无师自通,善识时务。
晚上,他就躺在我的身侧,没一会,就有轻浅的呼吸声传来。我忍了又忍,还是心痒地拧开夜灯,慢吞吞地凑了过去。
路明许轻蹙着眉毛,似乎在梦里还心事重重。
昏暗的灯光为他投出了一个好看的剪影。唉,就算从小看到大,我还是忍不住为这张脸心动。
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他的睫毛轻颤了两下,颤得我心尖一片柔软。
“小可怜啊,还是我来疼你吧。”
我把他连人带被子卷进怀里,这才满意地睡去。
至于第二天早上,为什么角色互换,我躺在了他怀里,我确实没想明白。
其实作为金主,我特想颐指气使地让路明许帮我干这干那,出卖色相讨我开心。可我毕竟是第一次包养人,实在没什么经验。
每天晚上,路明许洗完澡出来,就那么带着水汽地往我身边一坐,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
我心里的小鹿旋转跳跃闭着眼,视线飘来飘去猛吞口水。我承认,我有贼心,可我没贼胆啊!
我只能在心里抱怨,这个路明许,真是没一点吃软饭的自觉,连投怀送抱都不会。哼!
不过,就算我睡前再怎么暗怀*胎,一旦闭上眼,雷也打不醒。
我睁眼的时候,路明许就站在窗户边打电话,房间里静悄悄的,我听见对面似乎有人问他:“这几天你在哪?”
“在一个朋友家。”
这句话让我很不舒服,我把这种郁结的情绪归结于起床气。
“朋友……你朋友是干吗的,也是律师吗?”
路明许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我死死盯着他的后背,似乎这样,就能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凶,要不然他回头的时候,为什么像惊到一样,沉默许久。
3
“醒了?”路明许帮我拎了件外套,“你真能睡。”
“是啊,你妈不也说过吗,我这人好吃懒做,像猪一样,成不了大器。”
路明许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别这样。”
看来这次的打击真的让他成长了,以前我要是敢这么说话,他理也不会理我。
原来当了金主,说话真的可以硬气一点。
“你中午想吃什么?”
路明许挽起衬衫的袖子,他接电话前似乎在办公,手机信息震个不停,但他直接按了静音,连带着电脑一起合上了。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我不想吃,胃胀气。”
睡一晚上还胃胀气,这种话傻子才信。路明许当然不是傻子,他走到了我床边,但我还是不想理他。
不过他这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拎鸡崽一样,直接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
我又慌又乱,匆忙之中只能死死抓着他的肩膀:“你是不是有病啊,路明许!”
他刚把我放下来,我就气呼呼地冲进了卫生间。
为了一通电话生气真不应该,况且我们又不是亲密的情侣,只是见不得人的包养关系。
可我就是不高兴,原来,路明许和他爸妈根本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们全都瞧不上我的性格,更看不起我的职业。
午饭是彻底没了胃口,我干脆直接换衣服化妆。
路明许问我:“你要出去吗?”
我正好在涂口红,随着唇色渐深,我似乎又有了盔甲,那些叛逆因子也回来了。我朝他勾勾手指,路明许不疑有他地走过来,却被我猛地抓住领口。
他不得不撑着椅子,防止自己压到我。
可我就是想打碎他这种冷静自持,抬起头,干脆地在他脸颊印了一个吻,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开。
“我不出去,本网红要直播了。”
路明许摸着脸,想说话,我又赶在他开口前打断:“不要像你妈一样对我说,怎么不去做点正经工作,对,我就是靠卖笑挣钱,可我高兴啊。”
“而且你不要忘了,现在是我养你。”我冷笑的样子一定很丑,但我不能在路明许面前示弱。
他又习惯性皱眉,我却不服输地点了点他的胸膛:“你刚才一定在猜我为什么生气吧?”
路明许抓住我的手腕,肌肤相触的时候,我察觉到他顿了一瞬。
“我知道,因为我接电话的时候,隐瞒了你的身份……”
“不,你错了。”我当然不会承认他说得很准,“我就是爱发脾气,没什么理由,不过哄我开心其实挺简单的。”
我指了指他脸上的唇印:“比如说,感受一下金主应该有的福利?”
“你确定?”路明许再抬眼的时候,反问我。
我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我就是要羞辱你,怎么了!
但他却冷静地走开,脸上唇印都没擦,兀自拿起手机点了一会儿,时不时还露出沉思的表情,就跟手机上写了多难的数学题一样。
拎着电脑出门前,他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
4
作为一个金主,我当然不能被路明许牵着鼻子走。
于是晚上我故意装睡,足足让他在外面等了七八分钟,才磨磨蹭蹭地去开门。但我的演技太拙劣,路明许一眼就看透了。
“今晚不想让我进门了?”
对门的大爷正好出来散步,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菊花:“嗷呦,小宋有男朋友了哇?”
路明许礼貌地朝他点点头,我没法承认,又没法解释,只能赶紧把人拽进来。我拉着路明许的手腕走了好几步,才意识到他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包装袋。
封得严严实实,很是可疑。
“你买的什么?”我心里其实是期待着他能够送我些什么的,但就我俩目前的身份,这种希望又很渺茫。
路明许的神色有些古怪,我一把抢了过来,“不会是给我的吧?”
他摇头又点头,轻咳了一声,说:“我建议你睡前再拆。”
我果断驳回了这个建议,又不是上香,还要选吉时。
眼见我划开了封条,路明许赶紧按住我的手:“要不你先去洗澡?”
“我洗过了啊。”为了证明,我特地举高胳膊肘给他闻,但路明许的表情更复杂了,松开手,大踏步进了卫生间。
没几秒,蓬蓬头洒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没了阻拦,我拆个盒子简直轻而易举。但打开后,我就后悔了……谁能告诉我,大晚上的,路明许揣回来一盒成人用品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脸皮厚,可也,也,没那么厚啊……
我觉得自己就像蒸笼里的虾子,脸烫得厉害。
路明许从卫生间出来时,只裹着浴袍,他倒挺淡定,擦着头发问我:“拆开了,满意了?”
“你流氓!”
路明许从鼻尖发出一声轻笑:“我中午问你是不是确定了,你比谁都理直气壮,怎么,现在怕了?”
谁都可以看不起我,但路明许不行。
我很生气地从床上爬起来:“我是一时半会儿没准备好,再说了,你没看过电视吗,这种事情都是金主来兴致了才做,好不好?”
“那……”路明许忽然低下头,“你现在有兴致吗?”
我承认这张脸对我的冲击太大,也承认自己在他面前总是没有原则,我的大脑似乎还在思考,可耳边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嗯,也不是不可以有兴致。”
路明许的吻来得太忽然,我根本没有准备好,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换气。
男人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带着微弱的湿意,就像我某些潮湿的心思。真奇怪,我们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却丝毫没有亲密的感觉。
5
有一说一,我应该是被路明许一家给PUA了。
艰难的一晚过去后,我浑身像被车轱辘碾过一样,第一反应却是: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拉着五好青年共沉沦呢?
其实也不怪我这样想,但凡跟路明许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平时有多正人君子。
我从小跟他住对门,高档小区里有钱人比比皆是,但路明许一家绝对是特殊的,因为他家已经官三代了,头衔还一直不小。
当然,我家也比较特殊。老宋刮了张彩票,从此,我们就飞*腾达了。
其实路明许她妈看不起我也是有道理的,她儿子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五好少年、学习标兵,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但我就是一个废柴,学习不好,还爱惹事,用她的话说就是:小姑娘家家的,没一点淑女样子,还跟男孩子打架,不像话。
但她不知道,我那次动手,全因为对面男生喊了路明许几声“小哑巴”。可能我的颜狗属性从那时起就根深蒂固了吧。
其实,按道理,我和路明许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但这话有次被路明许的妈听见了,脸黑得跟我欠她几百万一样:“就那种底层家庭出来的姑娘,搭了辆快车,还真以为自己能变成凤凰?”
“小许甩她好几条街也不止,青梅竹马,她也配?”
我不配,我当然不配,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反抗。
校庆晚会上,路明许要和一个学姐演英文话剧,他是王子,学姐是公主。
或许路明许她妈说得对,我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那天下午,我用美工刀划烂了学姐美丽洁白的裙子。
我还会每天赶在路明许之前到学校,把他抽屉里的礼物情书全部扔进垃圾桶。
既然我只能得到他的讨厌,那其他人也别想得到他的喜欢。
现在想一想,我那时候是真蠢啊。
路明许来洗漱的时候,我正好在卫生间发呆,他从背后揽住了我的腰,轻轻趴在我的肩窝。
这不是我们该有的亲密动作,我吓得差点跳起来,过激的反应终于让路明许清醒了,他慢慢站直身子,眼底一片清明。
“不习惯?”
我抖了抖:“你别这样,我瘆得慌。”
“你还真是下床无情啊。”